第二十九章自由(1 / 2)

卑鄙,這個從古至今都代表著貶義的詞語終於從一夏的口中被吐出來送給了這個權傾一方,向來無人敢惹的陳家家主的身上。

饒是有著再好不過的教養,但是麵對著如此接而連三的挑釁,陳方平隻覺的急火攻心,更何況陳家一直都是以一種王者姿態稱霸著黑市軍火槍械,作為陳家的子孫,骨子裏也是避免不了的會沾染上了一些黑暗的因子。

這種因子充斥著暴力,殘忍,霸道,蠻橫,專製,甚至是嗜血。

一夏知道陳方平向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的模樣,如今自己這般不知死活定然是將他惹怒了。可是自己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在自己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哪裏還有臉麵繼續存活下去。

與其這麼痛苦的苟且偷生還不如早早解脫,一夏真的覺得這麼多年以來,如果自己是被陳方平以這種見不得人的方式養大,那真的不如死掉。

陳方平一方麵驚訝著一夏靈敏的動作,一方麵為一夏說出口的話語而惱怒不已。

“夏夏,原來我還是不了解你,恩?”

帶著那股子把控不住的嗜血,陳方平發現,原來自己並非是無所不知的,最起碼就連身邊的這個從小養到大的小姑娘都沒有完全摸透,陳方平首次對自己的能力感到質疑。

一夏是知道陳方平的本事的,所以自己對於這個男人向來都是采取慎之又慎的態度的,看見陳方平的以悄無聲息的速度一點點的往自己的麵前,一夏幾乎有些奔潰了。

“別過來!”

將那柄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就頂到了自己的太陽穴上,眾所周知,這一部位是十分脆弱的,稍微一擊都會導致昏厥,更別提那枚子彈若是發射出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陳方平看見一夏的這一個動作,心髒直接就有了抽痛的感覺,好像痙攣,又好像是心肌梗塞一樣,臉色發白。

他未曾想到,葉一夏竟然會有此舉,結合她剛剛說出的那番話,陳方平心中反應過來,其實最孤單的孩子才是最渴望親情溫暖關愛的人,自己這麼多年都是那個唯一陪著葉一夏的人,所以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不低。

因而,葉一夏是寧可拿著槍口對著葉一夏也是不要對著自己的,畢竟自己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她的“親人”。

突然想通這一切的陳方平想到自己對著葉一夏做過的事情,心中的抽痛就更加的嚴重了,他到底在做什麼啊?

緩和臉色,慢慢道:“夏夏,你先把那東西拿下來好嗎,我們先回家,回家了一切都好商量。”

可是,如果說昨晚憤怒的陳方平像是一個幼稚的孩子的話,那麼這一刻的葉一夏也是一個幾乎喪失了理智的孩子,他們都錯過了彼此之間最成熟的時候,所以這場對峙必定是以慘淡收場。

“陳方平,你不懂嗎?多站在你身邊一秒鍾我都覺得十分惡心,你怎麼讓我和你再回去那個華麗卻毫無人氣的棺材盒子中。”

“我求求你,我父親的性命,我的身子,加上那次我替你挨的槍傷,難道這些都不夠交換這些年你對我的照顧嗎?”

“陳方平,擺脫你,你放我離開,要不然我今天就隻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死在你的麵前。”

看著愈發激動的近乎毫無理智的葉一夏,陳方平隻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漏掉了什麼,心中的鈍痛那麼的明顯,手掌慢慢的貼著心髒的地方,那裏好像在翻湧著,叫囂著,狂妄著,似乎要呼之欲出。

看著對麵突然間慘敗了麵色的陳方平,一夏隻覺得或許這一步是走對了,或許這樣應該能順利的走出陳家了吧,或許自己能有完全屬於自己的一片自由空氣了。

雖然這代價有些大,可是一夏已經不想計較孰重孰輕了,是否值得了,二者之間時候等價。

陳方平不知道原來葉一夏一直對於陳家,對於自己是這樣的想法,可是看著現在這個樣子的一夏,他真的是有著說不出來的辛酸,真是奇怪,原來作為一個男人,一個鐵血熱漢,也會有這種女子的情節,或許這便是愛情的滋味,也是愛情的魔力,它能將百煉鋼化為繞指柔,所以世間男女多情殤。

“好,我放你離開。”

此刻的陳方平除了妥協,他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子在自己的麵前做出這種自殘的行為,做出令自己會追悔一生的事情。

因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是嗎,混跡商場這麼多人,他是早已經知曉這個道理的。而且隻要這個女子還在,那麼就不會沒有再一次尋回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