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平趕緊拿著調羹一點一點的喂著一夏,眼中的緊張隨著一夏小口小口的喝水而變得和緩下來。
“夏夏,你終於醒了,若是你醒不過來,那我便去陪你。不管哪裏,你都不能離開我!”
情到濃時話語不由自主的出了口,就連陳方平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此生的最重要諾言竟然對著自家的小丫頭許下,沉浸在後怕情緒中的他,隻想著在今後死死地保護著自家的小丫頭,不管她有什麼心思,但是自己以後絕不會再計較,隻要她安心呆在自己的身旁。
輕柔的推開陳方平,蹙著眉頭,細聲細氣的說道:“好臭!”
陳方平頓時怔住了,是了,他已經忘了自己好幾天都陪著這個小丫頭,不僅幾天未洗澡了,就連衣服也都沒換了,仔細一聞,的確味道不對,可是這種嫌棄的話語從自家丫頭嘴裏說出來,陳方平隻覺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這還不是為了你。竟然還敢嫌棄我!”
“好了方平,我錯了,你辛苦了,所以現在你去休息吧,順便換個衣服,要不然你的形象都沒了!”
半帶可憐撒嬌的說道,全然盡顯小女兒的嬌態可掬,陳方平那裏還墨跡,立馬就找房間去收拾自己去了。
一夏看著陳方平離開的背影,眼中的光芒立馬黯淡下來,或許陳方平方才說的那番話就算是他自己都未必注意自己說了什麼。可是一夏卻是聽到了,本來臉色就是蒼白的,所以這一下更是全身的血液都隨著陳方平的話語都冰冷了。
陳方平,你知道嗎,你說這話說的太晚了,已經太晚了,我已經不像原來一樣對你心存幻想了。
經此一次,加上父親的那條命,是不是我們之間就能相互抵消,沒有一絲一毫的拉扯了?
陳方平,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一夏虛弱無力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渾身都在發抖,顫抖不已。
對於陳方平,一夏自認為了解的不算少,這個人向來在公眾麵前是彬彬有禮外加衣冠楚楚,典型的衣冠禽獸一隻,可是在暗地裏,陳家所進行的每一樁暗黑無比的項目全都經過他的指示或者認可才能進行下去。
對於那份所表現出來的溫雅有禮一直都是他外在的華麗偽裝,私下裏,幾乎的罪過陳家,惹過陳方平的那些個人,迄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個能逃過陳方平的手段。
一夏有些膽寒,對於自己的處境,因為從小到大以來,自己都是抱著必須離開的心思而度日的。她不確定陳方平到底知曉多少。
憑著自己中槍前,陳方平的那一番話,心中就突然覺得好累,這麼多年在陳家說不上兢兢戰戰,但是那種防備的心理已經快要將她逼瘋。那種對於陳方平世界的排斥,天知道自己是怎麼忍下來的。
當陳方平洗完澡再回到一夏的病房時,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已經再一次安然的睡過去了,那恬靜的麵容,白皙的皮膚,似乎都能看見麵孔中那小小的絨毛,在太陽下,好像度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美輪美奐。
隻是那蒼白的麵容,毫無血色而幹燥的嘴唇,陳方平隻覺得心中的那把怒火再一次從心底升騰起來,那麼的狂躁,就像要將自己徹底吞噬一般。
一夏自然是不知道陳方平心中的想法,所以徑自睡得香甜,就算離開陳家的阻力很大,但是她依舊抵不過濃濃的睡意還是沉沉的睡去。
“方回,你那邊籌備的怎麼樣?”
聽著陳方平的問話,方回恭恭敬敬的將一遝被封好的紙袋遞給了陳方平,一邊回複到。
“家主,陳家老三當年競選家主的位置並沒有被選上,所以一直都沉溺著,好似沒有什麼打算!”
“三房那裏,您的表弟陳力已經從國外留學回來,隻是理應早幾年就該回來了,畢竟他前幾年就畢業的,但是卻是今年才回來。而且,您的叔公也似乎除了料理自己的家事,名下有那麼一間公司,似乎沒什麼大動靜。”
“恩,方回,你比我考慮得周到,你要不說,我都幾乎忘記了咱們老陳家還是有別的繼承人的。如果我要是沒了的話!”
最後一句話,竟然有些嗤笑,亦或是嘲弄的口味。
“家主,三房那裏照說這幾年那公司並不景氣,卻一直屹立不倒,我懷疑他們背後有人,隻是他們做的太隱蔽了暫時查不出來。”
方回頓了頓,最後還是將自己的疑雲說出來。
陳方平結果沒有擔憂,反而眼底帶著一種興奮地光亮,幾乎能灼傷人,那絕不是新奇隻怕是掠奪,方回在心底默默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