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是與你有關就與我有關不是嗎?”明知道問不到什麼,可他總是不甘心。對於她,除了那些可有可無的消息,她似乎就是個謎。“也罷,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
難得的好說話,易璿靈有點受寵若驚。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傳旨召您和太子妃入宮。”姬靈風候在門外,聲音透過門板顯得悶悶的。
外麵的天空已經顯現出該有的光亮,雨水滴滴答答似乎也漸漸停歇了。床上的兩人皆是一愣,一股子被抓包的尷尬瞬間爬上易璿靈的雙頰。
司馬清淺淺的笑著,還是頭一回看見這一幕風景,自然值得回味。易璿靈見他發呆,尷尬的推了推他,本沒有用多少力氣卻險些將他推下了床。
“你……”某個剛剛穩住身子的男人無語的望著她,為了將他趕下去可真是花了大力氣。
該問的事情也沒有問到反而被迫白天進宮,想著今夜又要守靈大半個夜晚,司馬清就不覺得頭疼。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兩人便一身孝服的趕去的鳳儀宮。
嶽雯姍禁足了近三個多月,初初被放出來的時候還有一瞬間的難以置信,皇上果然不是無情之人,但是見到太後娘娘最後一麵的時候她才覺得帝王無情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為今之計隻有抓住權利才是王道。
鳳儀宮依舊是先前的輝煌,絲毫沒有因為主子的失寵而略顯失色。紫檀雕花案上設著三尺來高的石青色的銅鼎,兩邊的案幾上青玉盞林立其上。楠木交椅分列在鳳儀宮正殿之內,因著春寒猶在,椅子上皆鋪有蜀繡段子做成的椅背。
司馬清攜易璿靈進入的時候嶽雯姍正在悠閑的品茗新春上貢的春茶,纖纖素指上護甲狹長,偶爾刮到茶盞發出細碎的聲音,華貴的鳳袍上罩著一件不怎麼協調的孝服,將將掩住鳳袍鮮豔的顏色。
“兒臣參見母後。”兩個皆是恭恭敬敬。
易璿靈對眼前的母後感覺不是很好,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從最初她看自己的眼神開始,分明有著輕微的憎恨,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
“起吧。”嶽雯姍抬手示意司馬清起身。“沒說你。”
易璿靈詫異的將手搭上司馬清的手,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聽見皇後略帶不滿的斥責聲。她們已經許久未見了,怎麼她一出來又想做什麼?她不曾記得這段時日有的罪過這個母後吧?
“母後,不知道靈兒犯了什麼錯?”未等到易璿靈開口,司馬清的話已經問出口了。也好,省的她開口。
“清兒,你的太子妃是淩國公主,淩國的禮法本宮不動,但是孝悌應該是每個人都該謹守的。試問她做到了嗎?”手指因為護甲的關係無法完全屈起來,可食指卻定定的指著她。其實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皇上下令禁足的時候也有口諭說不準探視。但這麼長時間司馬清時不時的來請安之時,皇上也未置一詞。適才將此事拿出來刁難一下易璿靈,以發泄自己被禁足時候的憤懣與羞辱。
“啟稟母後,太子妃這段期間身子一直不好,且父皇親允她與兒臣一同出征,所以……”
“什麼?”
司馬清的話並未說完,就聽見嶽雯姍手上的茶盞滑落在地碎開一片茶色的水花。竟然讓她出征,就像他當年那樣帶著那個賤人去打仗。
“母後!”
“你住嘴。”嶽雯姍憤怒的打斷司馬清的話,這個她從小養到大的兒子竟然現在胳膊肘往外拐。以前她想要做什麼想來都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明白,現在怎麼會反過來和他作對?“皇上今日在勤政殿批閱奏折,你去跟你父皇學習如何治國,不要沒事就將兒女情長擺在第一位。”這是她從小教導兒子的話,很多年不曾說過了,她以為兒子已經完完全全領悟了,可現在……哎,又是這張臉,她恨毒了這張臉。
“這……”還想說什麼,可皇後的臉已然沉了下來,分明就是一副趕人的樣子。司馬清皺了皺眉頭,低頭瞟了一眼身後之人,最後還是歎氣轉身離去。
鳳儀宮的人瞬間變了個臉色,方才的恭恭敬敬姿態此刻變成了鄙夷的眼神,一個個似乎都與她有深仇大恨一般。
“你可知罪?”
“兒臣不知。”易璿靈恭恭敬敬的回答,因為她確然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麼罪,亦或許根本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罪過。她支開司馬清恐怕是有別的事情要同她說,但司馬清那樣毫無猶豫的離開終究還是傷了她。果然在他的心裏隻有皇位和權力,果然自己的選擇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