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慶幸她那樣懂我嗎?可是隻要帶著這張麵具,我就永遠沒有辦法光明正大的保護她,就隻能遠遠的看著她受傷,哥……”
“會有別的辦法的。”說著這句連他也沒有把握的話,薑崇文的嘴角始終帶著微笑,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發展。
夜幕漸漸降了下來,齊王府的別院又是一陣杯盞碎裂的聲音,曉雲戰戰兢兢的守在門外,隻等著主子的氣消了才進去收拾。
房內的易璿熙毫無血色的臉上因為發怒反而添了幾絲微紅,舉起的花瓶在她無力扔出去是跌落在腳邊,頓時碎了一地。
“娘娘……”隔了好久,曉雲終於第一個進入房內,“您消消氣,這樣對您的身子不好。”
“對我的身子不好?這副身子還有誰關心?”她抿著蒼白的嘴唇,眼裏的水花直打轉卻最終讓她憋了下去。身上隻穿著單薄的中衣,雖說春日陽光明媚,但到了夜晚總免不了有一絲蕭肅。可是她現在感覺不到寒冷,因為沒有什麼比她的心更冷。
“吃餃子,他親手包餃子……嗬嗬……他竟然,曉雲你知道嗎,他竟然親手包餃子!”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恨意,從今日開始她絕對不會在姑息他們了,辜負她的人,她要讓他十倍百倍的奉還,“司馬軒,這是你自找的,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娘娘……娘娘?”曉雲下意識的瞥見易璿熙臉上的森寒,從來沒見過主子這般神情,下意識的顫抖著,因為害怕。
“沒什麼了,你下去吧,記得明天去請個大夫。”片刻的功夫,易璿熙已然恢複到了平常的模樣。拖了這麼久的病,從沒並裝病到真的病了也沒有等來司馬軒的一句關心,那這病也沒有拖下去的理由了。她再也不祈求別人的戀愛了,她要的就要用盡手段奪回來。
春日的夜晚涼風習習,帶落一地花瓣。司馬澈的轎子剛落地便看見門前站立的兩個消瘦身影,待認出來人是誰的時候免不了吃驚了一番。
“你找我有事?”不在人前,他也不想去顧忌那麼多繁瑣的禮節,眼神微眯的打量了一下易璿靈身後的白衣女子,沒印象是以也不打算去探究了。
“是,有件事情想要確認一下。”
“你說。”心中一驚有了猜想,卻依舊想要聽到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話。
猶豫了一下,易璿靈轉身準備離開。這件事情破綻太多,盡管種種線索都指向他,越是這樣她覺得越不能相信。
“怎麼不問了?”上前一步拉住即將離開的易璿靈,緊張的心放了下來之後便是一聲歎息。想來她還是相信自己的,否則也不會什麼都不問就打算離開。
這些日子上朝的時候多多少少會被一些關於私下議論,無非就是這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刺殺事件。雖然皇上最終的判決是處死兵部侍郎,可誰都知道兵部是誰的勢力範圍,這也就是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理由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找上門!
“我想……沒什麼要問的了。打擾了!”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易璿靈轉身的那一刻章寒煙也急忙跟了上去,心中雖然不解,但就她的言行判斷,那個司馬澈必然是值得她信任的,至少就這件事情而言他是可信的。
“多謝你的信任,但是本王要說的是這件事與本王無關,兵部侍郎並不是本王的人。”司馬澈的劍眉星目隨著嘴角的微笑一起上揚,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輕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很害怕被她誤會,他自己也不知道,隻知道他不想被她懷疑。
回到東宮的時候天已經大黑,易璿靈這才想起來身邊少了一個人。最近冒失了許多,正打算衝出去找人的時候卻被章寒煙攔住。
“別去了,我走的時候已經吩咐讓她一個人先回來了。”章寒煙無語的瞥了她一眼,臉上的不屑一如往常,“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嗬嗬……”易璿靈一反常態的展露笑顏,傾世容顏瞬間讓朦朧的月色失了光彩,櫻唇微微翹起有種捉弄的意味在其中:“其實有時候我發現你也挺關心我的?那幹嘛每天擺著一張臭臉呢?”
“誰擺臭臉啦?我一向如此……”
“你一向是一張臭臉?那豈不慘了,以後就嫁不出去了。”言語上的捉弄易璿靈一向是個好手,雖然章寒煙的武功不弱,但是唇槍舌劍就顯然占了下風。
幾番輪回下來,章寒煙強忍住想要掐死易璿靈的衝動,直接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那叫一個瀟灑啊,可惜是路荒而逃。身後的冷梅清將一切看在眼裏,眼角也不住的上揚,她的靈兒總算有點這個年紀的丫頭該有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