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不知道這個叫韓博的孩子原本是不是打算放過他,反正如果是雲天遭到如此對待,那麼她肯定是寧願粉身碎骨,也要讓出言不遜的人付出代價的,好在那個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凶性也有三分,聽了這句話以後瞳孔驟然縮緊,然後抄起旁邊黃銅的燈座就衝著眼前人的頭部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韓柏徹底沒動靜了,年幼的韓淵也沒經曆過事兒,看到這一幕居然嚇得抽抽噎噎的哭了出來。
“你別哭了,我下手有分寸,他死不了。”韓博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這孫子之所以一直看我們不順眼,就因為我的名字跟他的名字讀音一樣,而他是嫡子,我是庶子。嗬嗬,這麼多年了,有多少的麻煩都是因為這個破名字而起的,我忍了他這麼久,到今天也算是到頭了。怎麼了,小淵,你怕了嗎?”
大約是他的表情太過恐怖,年幼的韓淵也不敢再哭了,止住抽泣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你怕個錘子哦,人是我打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韓博很是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大聲嚷嚷道:“你現在馬上去找父親,就說是我把他的寶貝嫡子給打了,你攔都攔不住。記住,一定要把錯誤都推在你我身上,把你自己給摘幹淨,明白了嗎?”
饒是雲天心硬如鐵,也不禁為這個小少年的擔當而動容,但是正當她還想看看會發生些什麼事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哪裏來的孤魂野鬼,你小爺我還沒有歸西呢,就急著上身了?”
隨後,便是一道迅疾的攻擊,雲天因為不是在自己的身體裏,行動不太方便,所以沒有來得及躲開那道攻擊,她原本想著硬扛一道攻擊也不是什麼發事,但是當那一擊砸到身上以後,她才反應過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普通的淩厲攻勢,而是一道以靈魂力為武器的攻擊。
雲天隻覺得頭部一陣刺痛,魂魄都要被撕成碎片,好在多年戰鬥的素養讓雲天沒有坐以待斃的習慣,她強忍著頭部的刺痛,毫不猶豫地凝聚起自己的靈魂力,先是作為了一道屏障樹在核心靈魂周圍,在察覺到周邊異樣的靈魂波動以後,再凝聚成一股,向著那個方向狠狠刺去。
“嗯?是你,你怎麼在這裏?”
直到這時雲天才明白過來,攻擊自己的人是誰,那居然是自己附身的這具身體的主人——韓淵。
韓淵很是忌憚得看著她,一雙眼睛裏充滿警惕:“就你這樣子也想對我趕盡殺絕嗎?還不如讓你那個老相好來做。”
雲天:“……”
她沒好氣地說:“你在瞎說什麼?雖然我很想對著你報仇,但是不管你之前遭遇了什麼,都跟我沒有關係。”
“喲,你還真是無辜呀,你敢說那個戴麵具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嗎?”韓淵認定了之前潛伏自己房間裏要殺自己的人是雲天派來的,本就略顯刻薄的臉上寫滿了嘲諷。
“戴麵具?”雲天所認識的喜歡戴麵具的人就隻有一個,再一想三天前正是韓淵失蹤的時候,而那天晚上那個恬不知恥的神秘人也來找過自己,頓時明白了一切。她怒從心中起,總算是明白了這憑空出現的屎盆子從何而來,頓時把賬都算在了韓淵和哪那個神秘人的頭上:“那人和我沒有關係,我頂多算是見過他幾麵,根本就和他不熟。”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韓淵嘲諷地看著她。
“你信不信隨你,我隻告訴你,我的確很想殺你,我一直都是一個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的人,你既然先惹了我,那我就絕對不會輕易翻篇。但是我雲天堂堂正正一個人,是我做的就不會推,不是我做的也別想我認下。我可沒有求著別人幫我報仇的習慣,我隻想親自動手殺你!”
雲天這番話吼得蕩氣回腸,聽起來也毫無破綻,她現在寄生在韓淵的身體裏,如果貿然行動的話也難免損傷韓淵自己的身體,韓淵既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又投鼠忌器,同時還隱約有些畏懼那個戴麵具的神秘人再找上自己,一時間也不敢輕易動雲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