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脫口問道。
雲天淡淡說:“還你的,你救了我。你現在一身傷走不出血色森林,但是瓶子裏麵的藥可以讓你快速恢複。”
說完,她沒有理會虛弱的傭兵有沒有將藥吃下去,徑直轉身離開。
傭兵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蒼白的唇瓣淺淺開闔,輕聲吐出幾個字。
“我叫鐵木。”
說完,他動手打開了手中藥瓶的軟木塞。
走出數裏開外,雲天將小小白召喚出來。
雪色軟毛的萌鼠甫一躍到地上就衝著雲天“吱吱吱”好一陣手舞足蹈怒氣衝衝的咆哮。
你就不能省心一點嗎,少惹一點麻煩會死!
你不知道你死了我會很麻煩嗎!
你不知道你死了我就會少了很多吃的嗎?
你別忘了你還承諾了我很多好吃的,我都還沒有吃上!
還有,你允諾的去看了泥澤獸就回來給我烤的靈犀果還沒烤完,說好的沒烤足就翻倍,你現在都不知道要翻多少倍了!
還有哦,我新鮮摘回來的果子你還沒給我烤,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烤了?你是不是想要賴賬?!
我告訴你,我離天玉鼠的賬可不是那麼好賴的,你敢賴賬,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雲天很是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這吃貨鼠發起飆了可是可以媲美祥林嫂,為了快速堵住它絮絮叨叨的嘴,她決定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由儲物項鏈裏麵翻出幾顆早已烤好的靈犀果,朝著還在“吱吱吱”個不停地吃貨鼠扔過去,後者當即打住說話,身形敏捷快速地跳起來接住,再然後,就是一陣吧唧吧唧吃得香脆的咀嚼聲音響起。
“還想再吃嗎?”雲天誘惑地問某隻正在抱著香脆果仁啃個不停的吃貨鼠。
吃貨鼠塞了滿嘴巴的果仁肉沒空開口,直接將點頭做了搗蒜狀。
“帶路吧!”雲天衝它露出輕柔一笑,“我要最快離開血色森林的路徑。”
雲天跟在吃貨鼠的身後快速地移動腳步,前方不遠,她敏銳地洞察到有人和魔獸在追逐戰鬥。人在前,魔獸在後,似乎是人再被魔獸追趕,想來又是為了什麼東西惹怒了附近的魔獸,人類進入這連綿的森林總是免不了是為了某些“目的”而來。
雲天來了興致,想要湊個熱鬧,隨即斂起了一身氣息融身頭頂的茂密的高枝之間,循著人和魔獸的所在而去。
近了,雲天透過強大的靈魂之力感應,知道他們正在往這邊趕,遂靜靜藏身在一丫枝葉蒼鬱的高枝之上,等著他們過來。
待看清來人時,雲天瀲灩的清眸驀地一冷,隨即快速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
樹下來的不是別人,竟然是冤家路窄的三皇子慕容流和雲婉兒。
看來今天是狹路相逢的好日子啊,她前頭剛碰上了小隊傭兵,眼下又遇上了他們,不過隻能說是他們倒黴了。
慕容流和雲婉兒並肩被幾個衣衫破爛的護衛團團保護著,兩人神色慌張,臉上左右好幾塊髒兮兮的汙跡,身上的衣衫也破裂而沾染著泥汙,看來是經曆了一番惡戰至此,顯得很是狼狽。
“三皇子,先在這裏休息一下,你和雲大小姐趕了一天,想來是很累了。”一個護衛將慕容流和雲婉兒領到雲天所在高枝的巨樹之下,示意他們就著樹幹休息一會。
“這裏安全嗎?!”雲婉兒連忙開口詢問。這一路的奔波逃命,她發髻淩亂,衣裙上也有多處被荊棘樹枝劃破的痕跡,看起來狼狽至極,丁點沒了往日雲家大小姐端莊淑雅的風範。
她此話一出,慕容流臉色陡然一冷,也疑惑地朝著說話的侍衛質疑地看過去。
侍衛接觸到目光,連忙恭敬地低下頭去,“後麵已經留下大部分人與頑獸周旋,這次肯定會拖延它好一段時間,三皇子和雲大小姐可以趁著這個間隙休息一下。”
慕容流聞言,臉色微微緩和,順著侍衛的指引,靠著樹幹坐了下去。
待他們坐下之下,旁邊另外一個護衛由儲物戒指中拿出水囊和粗製幹糧遞過去,“三皇子,雲大小姐,先將就這吃一點,補充一下體力。”
慕容流無視食物,不掩鄙夷地看著外表粗陋肮髒的水囊,猶豫了半刻,伸出手搶過水囊,打開,咬咬牙鬱憤難平十分不情願地猛灌了幾口。
若換了平日,這樣的東西,不要說拿過來吃喝,就是連出現在他視線之內都不可能。但是沒有辦法,現在他確實渴極了,嘴巴幹澀,嗓子都快要冒出火。
這一路上為了躲避那隻頑獸的追殺,他在護衛的掩護下一路狂奔,又累又困,沒有休息不止,還不能好好地進食一頓,眼下好不容易爭取到一點時間,結果也是隻能吃點平日裏他最是不齒的甚是難以下咽的粗製幹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