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身為九重天第一風流的東海二皇子蘇簡蘇紈絝很是憂愁。
他雖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光棍,但是近日他的另一個光棍朋友突然不找他吃茶喝酒了,搞得他很是寂寞。
這日,蘇光棍正摳著手指頭發呆時,卻被一支箭釘在了牆上,蘇光棍拔下箭一看,儼然是他光棍朋友的書跡,說是有天大的事要來求他,他一興奮就找他大哥借了副行頭趕到了芳菲林,蘇光棍把扇子一打,故作瀟灑道:“你今日不找我喝花酒,怎地……”
話未說完,他的嘴巴張的可以塞進去一隻拳頭。
他的朋友狐族族長重光棍神情嚴肅地坐在一張床榻上,床榻上儼然躺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美人雙目緊閉臉色慘白,而平日裏不近女色的的重光棍握住了美人的一隻手。
重明終於注意到了他,麵色非常難看道:“你可有辦法讓她醒來?”蘇簡口齒不清道:“她…她是…”“一隻樣貌普通的狐狸罷了,她被南夢燈所傷,掉進了一枕華胥的幻境裏。”重明歎了一口氣道:“你應該是有辦法讓她醒過來的。”
蘇簡的嘴巴張得更大了,心地咆哮道:樣貌普通…你確定這是樣貌普通?若是她樣貌普通,這九重天上的女仙豈不是各個貌若無鹽,這下終於知道重明小子為何對天界的女子無動於衷了,這這這,簡直是妖孽中的妖孽!心底如此想,可嘴上卻道:“哦?南夢燈,著實不太好辦……”
南夢燈,上古神坻,凰族大祭司的法器,能煉化妖魔救人生死,卻也能造出心中執念的可怕幻境,進入此境者,若心魔不除,神形俱滅。所以凰族最後一隻鳳凰隕滅後,南夢燈被永久封印,可總是有想借南夢燈之力的歹人,此燈三年前就丟失了,好在封印未解,就算耗盡魂力也隻能使用很小一部分,而這很致命的一部分,就是幻境一枕華胥,能從此境活著出來的人,隻有九重天上的帝君重明一個。
蘇簡看著美人昏迷也很可惜,但他不能看著他多年的酒肉朋友去死,規勸道:“南夢燈凶險異常,即使有方法,恐怕你們也不能活著出來了,你還不如找個風水寶地將她……美人西去固然可惜,可你……”話還剩了一半,重明就封住了他的嘴:“南夢燈是虎精所偷,她救了我,被我連累落入此境,就是再凶險,我也要將她送回來。”他頓了頓,閉眼道:“我素不愛欠人東西,何況是一條命。”
蘇簡摸摸腦袋,歎道:“你不願欠人人情是好,可你別忘了,你還有誅魔陣,何況,她的心魔,乃是絕境。”
心中執念越深,額間海棠花印記越重,這個女子的執念,竟能讓海棠花變成了黑色,著實非常詭異。
重明臉色更難看了,抬手撫上了女子的眉間,輕聲道:“你的執念,是東玨嗎?”
蘇簡臉色突然很難看道:“她是為衣山的人?”重明沒有說話,蘇簡心中卻已了然:“她是那個戀上自己師傅然後失蹤的白阿九?”
重明點了點頭,“她叫白相思,是東玨的九弟子,她一直住在凡間。”
蘇簡了然道:“是了,當年她被揭發後受了不少折辱,離開為衣山後,東玨為了找她翻遍了仙界,鬧得人人皆知,原來她竟在凡間?”蘇簡又歎了一口氣:“真是個小傻子,竟然不知道她師父為了找她一病就是二百年,沒想到東玨斷絕情愛數萬年,卻獨獨對她動了情。”
蘇簡凝視著二人許久,顫聲道:“你執意如此,我攔不住你,可你的心魔我還不曉得怎樣,你…”蘇簡的語調突然變得凝重:“你是不是喜歡她?”
重明微怔片刻,毅然道:“談不上。”
“那就好,這個人,你最好還是不要喜歡,我,在她的夢境裏看到了不該出現的東西。”蘇簡歎了一口氣,將南夢燈的亮度調到最大,“總之,一日之內,無論她是否還活著,你都要出來。”
重明閉上眼睛,卸下周身仙力,緩緩進入幻境之中。如果要進入白相思的幻境,就必須度過自己的執念,那自己的執念又是什麼呢?
昏黃的光澤縈繞,他看見了一個極其模糊的影子衝他招手道:“你快過來,你前日說的牛皮糖可是這物,你且嚐嚐,嘿嘿,我親手做的,是不是特別好吃?”重明有些恍惚,自己根本從未見過她,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感動,以及那樣的絕望與恨,仿佛是自己親身經曆般真實。
白相思醒來之時,發現自己正在為衣山的寒冰獄中,自己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一陣絞痛,自己為何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