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蒂!馨蒂!學長的籃球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好不好啊!你答應了要陪我去看的啊,怎麼這麼慢的!”
“哎,好的,馬上就來啊!你別催我啊!”
美麗安寧的異域城市,花園一般炫目耀眼的校園裏,可愛的帶著東方人麵孔的女孩馨蒂,穿著深藍色帶著暗色印花的小西裝,配上花式豔麗的及膝小短裙,將那修長白嫩的大腿的美麗曲線顯露無疑,直引得周遭的男孩子們眼珠子幾乎不受控製一般的癡迷追隨,著實是美麗得有些咄咄逼人了。不過置身於眾人矚目的風暴之中,眼前的這位叫馨蒂的女孩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隻見她一隻手提著英倫傳統的棕色簡約箱包,一隻手則親密得挎著一旁金發白膚的典型西方美少女,紮著簡單的馬尾,挎著單肩黑包,一身簡單白色T恤搭配描摹了彩條的做舊哈倫褲,倒是顯得相當隨性帥氣,和身旁的嬌俏小淑女顯得相當登對,頗有些相得益彰的意味。
眼前的馨蒂,可算得上是英倫的夏天裏最美麗的傳奇式人物了,她是身家豐厚的校董會主席的小女兒,是劍橋大學醫學院的美麗校花,是光芒四射的,帶著最炫目耀眼的光澤的傾城佳人,總是這般不經意間,仿佛隻是隨意為之的顧盼生輝,就足夠顛倒眾生,將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過來。她常常穿著淺淡清爽的短裙,像早開的嬌豔欲滴的鮮花一樣,在英格蘭的大街小巷搖曳生姿,身上散發的香味,是最新款的PINK香水。她不是很愛說話,不過,她總是很愛微笑,就那麼,淡淡的,一抹真心的笑容,足以讓山河失色,歲月神傷。
馨蒂的出現似乎相當突兀,帶著點仙女瞬間降臨一般的神秘感。人們不知道一向嚴肅沉穩的珠寶大王史密斯先生怎麼會突然蹦躂出來個天仙般的小公主的,不過,他有一個漂亮的中國太太,再有這麼個漂亮女兒,似乎也不是什麼讓人難以接受的天方夜譚,也隻能感慨這史密斯先生著實是太過低調,太能藏寶了吧。不過隻要偶爾在富豪名流聚會的場合上,看見可愛的馨蒂小姐總是毫無意外得成為眾多豪門貴公子們追逐的焦點,大抵就能對這史密斯先生的謹慎小心聊表理解了吧,哎,漂亮女兒不好養啊!
舞會上的馨蒂,總是毫無意外得成為焦點,大出風頭幾乎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隻要她在舞池旁稍稍站在不消幾秒,就有各式各樣的前來邀舞的人,有俊雅羞澀的小男生,帶著清澈動人的笑容,嘴角微微輕揚,就露出潔白可愛的小虎牙,或是禮儀周到,身著得體熨帖的西裝的商界精英,溫婉體貼,帶著暖心的笑意,向她伸出邀請的手勢。而她隻得有些羞澀的點點頭,隨著音樂聲裙角飛揚,已是足夠驚豔。當然,小丫頭也不是個不諳世事的軟柿子,有輕薄的男子試圖向她搭訕,總是被她巧妙回旋,找借口拒絕合舞,不過,即使遇上相當難纏的主,馨蒂也不會害怕,她的身旁,還有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呢,就是整個劍橋大學都公認的,馨蒂小姐的護花使者,劍橋大學醫學部的教授,殷禛先生。
殷先生,是一個好人。這是在馨蒂蘇醒的時候這麼長久以來唯一的認知。
其實對於殷先生這般毫無緣由的包容與體貼照料,在馨蒂的純淨的小小內心深處,是有些淡淡的不安的。
馨蒂有一個讓她覺得困惑的過去。她想,她們一定是遺忘了些什麼,可能是個不好的回憶,也可能是一個讓她心痛萬分的過往。隻是這一切,都像是迷霧一般得永遠塵封起來,無人可以開啟。因為當她睜開茫然的雙眼看著周遭的一切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酸痛,好像整個人都要散架了一般,然後,有很多很多的人圍在她的身旁,用驚喜而期待的神情看著她,而她卻隻是為難地對著大家困惑地搖了搖頭,她很無奈,因為她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大家似乎沒有太多的失落,甚至在言語之中還有些許的輕鬆和舒心,讓她覺得詫異。
後來,她慢慢一點點了解,她叫馨蒂,有一個漂亮的媽媽,還有一個慈愛的爸爸,是一個平淡無奇卻讓她甜膩到心底的富庶而溫馨的幸福小家。不知為何,她就覺得這樣的幸福,總有種久違的感覺,溫暖的懷抱滲透著舒心的懷念。隻是她對於親昵得叫著她馨蒂的爸爸媽媽總有種說不出的古怪的陌生感,這著實讓她對著疼愛她到骨子裏的雙親,有種說不出的淺淡的愧疚,隻是,她將這份感覺藏匿到了心底。不過,不知為什麼,她對那個叫殷禛的男子,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這也讓她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和淡淡的尷尬。
殷先生是她的主治醫師,她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寬鬆的白大褂,淺藍色的口罩遮著半張臉,雖然看不清楚,隻是不知為何,馨蒂就從他那嚴肅犀利的雙眸中感受出濃密繾綣的善意,忍不住,就對著他眨了眨眼,笑了起來。後來,這個麵色冷淡,沉默寡言,渾身上下仿佛一個暖水瓶一般的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護花使者,隻因為,她有些貪戀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讓她安心的暖意。再後來,馨蒂在家人的安排下去了劍橋的醫學部讀研究生的課程,而殷禛,則成了她的導師,許是他對自己著實是照顧有加,讓殷禛這個“馨蒂的護花使者”這個名號瞬間傳開,還帶著點曖昧不清的意味,這著實讓馨蒂有些許的不安,因為這位殷先生還有個相當可愛的小嬌妻敏敏呢!也是個,相當可愛的孩子呢!總是快人快語,十足的爽直而單純。不過,敏敏對這些流言蜚語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她說,她們是好朋友,好得不得了的朋友,她又怎麼可能在意那些莫名其妙的無稽之談呢?她說這話的時候,緊緊得握著馨蒂的手,眼神亮亮的,仿佛能擠出水來一般,讓人看著,就無端端生出幾許溫暖和曠達的意味。
好朋友嗎?馨蒂很喜歡看著敏敏的笑容,總覺得很熟悉,熟悉得仿佛是上輩子就熟識了一般。真好啊,她有疼愛她到骨子裏的爸爸媽媽,有自己喜歡的學業工作,還有相濡以沫的好知己,還有細心體貼照顧著她的大哥哥,馨蒂覺得自己著實是太過好運了,隻是,她有時候,還是會不開心。
馨蒂覺得,如果自己這般還有什麼可以稱之為難過的話,著實有些矯情做作的嫌疑了,隻是她還是會常常,在她一個人的時候,莫名其妙得就坐在幹淨清爽的草坪上,下巴,抵著膝蓋,然後,任由莫名的失意和酸楚在心頭洶湧。真討厭那種感覺,心裏難過,卻不知道為什麼,隻是一個勁的難過。不過,馨蒂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周圍所有的人,都對她隱瞞了什麼。因為,她有一個孩子。
馨蒂每每想到這一點,總是有些被猛然嚇了一跳的恍惚感,她居然,會有一個孩子?一個還不到一歲的,軟綿綿,肉嘟嘟的小粉嫩團團。這著實有些挑戰她的認知能力,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而當她剛剛清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孱弱的身體裏居然孕育著一個將近五個月的小生命的時候,差一點就要嚇暈了過去。後來,從殷禛那欲言又止,斷斷續續的敘述中,她漸漸了解到,她有一個很疼愛自己的未婚夫,是她的青梅竹馬。他們兩很幸福,真的很幸福,還有了愛的結晶,可惜,他們在出去玩的時候出了意外,他的未婚夫為了保護她,掉下了萬丈深淵,而她也這樣渾身是傷地住進了醫院。
這個,就是她出事之前的所有事實的真相嗎?不知為何,馨蒂總有些淡淡的懷疑,當然,她沒有表現出來,她也漸漸接受了自己有一個寶寶的事實。寶寶顯然是因為自己的意外而受了驚嚇,才七個月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得撲騰著要離開馨蒂的身子,當時可是驚得一大家子人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好在還有個殷禛。而當馨蒂有驚無險地將寶寶生出來的時候,透過玻璃窗,看著那個因為早產而不得不待在氧氣箱內的,小小的,仿佛一個小肉團子一般的小生靈,戴著麵罩,撲騰著如蓮藕一般肉嘟嘟粉嫩嫩的小手小腳,馨蒂的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暖意和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