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康祀歸來(2)(番外篇)(1 / 2)

當康祀重新踏入熟悉的康家大宅子的時候,內心卻是說不出的恐慌,他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後悔得想要逃走,他不想去麵對,不想去見到那些熟悉的人們眼中的悲痛憂傷,不想去聽到那些讓他心慌失措的消息,這著實是個不太負責任的逃避的壞習慣。而他還沒走近,就聽見呂蕪帶著哭腔的,斷斷續續的聲音。

“呂蕪,到底怎麼回事?那些綁匪不是指定要你送贖金嗎?那些人呢?王警官說在現場完全沒有看到可疑人物,怎麼錢就沒了?”康祥有些焦慮地問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呂蕪帶著哭腔說道,一邊緊張得低下頭,心情似乎有些激動,又帶著驚魂普定的驚懼不安。

“你!”康祥似乎有些急躁,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康陵攔住了。顯然,她是看出了呂蕪愈加難看的神色,下一秒,卻聽到呂蕪突然爆發的宛如山洪崩塌一般的暴怒。

“你就想著曉曉,曉曉,你有沒有想過我啊!我今天可是去給綁匪送贖金哎,那些綁匪什麼人啊?不知道是不是和電影裏麵什麼動不動割人耳朵鼻子的黑社會分子,我都給嚇死了好不好,你一句問候都沒有,就在那翻來覆去曉曉啊,贖金啊,你是懷疑我私吞了贖金還是怎的啊?”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康祥被呂蕪一吼,似乎有些愣住了,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下意識地將頭偏過去,卻意外地看見了迎麵走來的,帶著一臉不可置信和痛楚難安的康祀,他似乎有些詫異,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唇瓣,似乎想說些什麼,終究,隻是艱澀而為難地喊了句“祀哥。”就什麼也說不下去了。

康祀感覺他的身子瞬間僵住了,原本火急火燎的往家裏趕,這會兒,卻是一步都不敢輕易踏出。他好像一個軟弱任性的小孩子,總是不願意親眼麵對最為殘酷的結局,仿佛隻要不去麵對,就可以當做一切都不存在。就可以歡天喜地的想象,此時此刻,他那嬌嗔可愛的小女人,那個被他捧在心尖上的美麗女子,依舊安然無恙地乖順地躺在自己淩亂卻不乏溫馨的被他調侃戲稱為狗窩的軟綿綿的小床上,有些疲憊地半睜著眼有些不耐煩地嘟著張嘴,對著他皺著好看的秀眉,氣鼓鼓地說道:“康祀少爺!你打擾我睡覺了!打擾我睡覺的人一般下場都會很慘的!”接下來,則是揮動著她的粉拳來一段花拳繡腿,總是打著打著就成了被自己占便宜的戲碼,不知不覺被自己吃幹抹淨,再憤怒懊惱,兼具無可奈何的小小幽怨。

“曉曉,曉曉!”康祀突然遊戲神經質地自言自語般叫著小女子的愛稱,卻猛然覺得自己胸口一陣鑽心刻骨的痛徹心扉的絕望,讓他毫無招架餘地。隻是在原地晃了晃,就覺得眼前忽然一陣模糊,隻覺得腳下突然如棉絮般,無力得一打軟,就這麼直愣愣得原地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瞬間,耳邊響起的,似乎是幾聲熟悉的驚呼聲。

“康祀!”

“康祀少爺!”

“祀哥!”

各種聲音,有男聲,有女聲,此起彼伏,在耳邊交錯著響起,帶著驚詫和焦慮的情緒混雜在其中,康祀想來是太過疲憊了吧,完全沒有了睜開眼睛的力量,也有些力不從心,無從分辨了。為了提前回來看自己的小女人連著將近三天不眠不休的工作,讓他的困意在這一刻來了個集體大爆發。他隻是有些無力地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終究什麼也說不出,什麼也做不了,隻是這般,無知無覺地睡了過去。任由眼角的眼淚肆意,隨著憔悴消瘦的臉頰,一點點滑落。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康祀有一瞬間的恍惚。環顧著四周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環境,他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突然變得有些不夠用一般的遲鈍,隻是看著眼前帶著關切的神色,眉眼之間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的愁雲密布,突然仿佛想起了什麼,慌忙抓住坐在麵前擔憂得看著他的康陵的手,下意識地問道:“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