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幹什麼啊!”我被康祀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慌忙抽回被他握著的手,緊張地幾乎跳了起來,瞬時和他拉開了一點安全距離。康祀似乎對我瞬時表現出的巨大反應沒有一絲絲的介懷,仿佛早已預料到了一般,帶著了然而淡定的微微笑意。
看著他嘴角噙著笑,一副“早知道”的得瑟模樣,就無端端讓我覺得滿腔說不出的被人耍弄了一般的懊惱和窘迫感,忍不住強作鎮定,一臉憤懣而嚴肅的神色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康祀少爺,你到底玩的是什麼把戲?這個好像是你出國前我送給你的吧?你這是失憶了還是耍我玩呢?”
“曉曉,你能不能看仔細點啊?你真的確定這個真的是你送我的那個玉鐲?”康祀對我的急躁態度倒是相當無所謂,依舊是滿臉堆滿的燦爛微笑沒有一絲一毫的鬆動和懈怠,帶著一絲理直氣壯的從容不迫,到讓我心虛起來。
我看了看康祀滿臉帶著小得意的笑容,當下有些小小的動搖,狐疑地低頭仔細端詳起手腕上的那個熟悉的手鐲。
熟悉的樣式,熟悉的外觀色澤,隻是不知為何,比照我之前的那個似乎沾染的絲絲繾綣的綿綿情意,仿佛是那沉睡百年,突然踏入凡間的仙子,帶著純淨而讓人動容的微微笑意,和與身居來的淡定和了然。
回首一望,已是百年身,凡塵的尋常瑣事自是不放在心上。不悲不喜,不煩不擾,仿佛就像一棵不吵不鬧,寂靜而悄然慢慢成長在人們不注意的地方的傲然挺立的鮮竹,有情有義,沒心沒肺,對世間這個亂哄哄的名利場,從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又仿佛是鄭老先生寫意灑脫不減疏豪的水墨畫,淡然留白,輕抹微掃。
我的心越發跳得厲害,腦海中有著一個越來越清晰,幾乎就要壓抑不住地跳出嗓子眼,呼之欲出的讓我緊張得有些眩暈的想法,而就在我躊躇得不知所謂的檔口,手指無意間摸索到的光滑瑩潤的手鐲的一個細微的幾乎要被人有意無意地忽視的小小的粗糙得有些突兀的接口,似是後天的完成,雖然略微遺憾,不過想來修理的師傅已經足夠高端和盡力,略微突出的一點點遺憾倒不是怎麼破壞美感,反而顯得這個手鐲摸起來更有些人情味一般讓人覺得親切熟稔,讓人有些念念難舍。
“這個,難道是你媽媽留給你的?可是當時不是已經,”我有些驚詫,雖然看到那個裂痕,總算有些理直氣壯地說了出來,可依舊帶著有些大惑不解的悵惘和不解,猶豫著,沒有把話完全說下去。
“當時敏姨確實把這個手鐲弄斷了,我幾乎逛遍了所有的古玩市場還有舊貨市場還有其他的各種地方,他們幾乎都說沒有辦法處理。不過,我想這個世界上總是能冒出個一兩個能人異士的吧?沒理由就找不到可以將這個玉鐲複原的人啊!所以我也不著急,結果真的在美國找到了一個師傅,他是個澳門的老師傅,手藝可是祖傳的呢,相當精巧細致,所以就幫我修好了啊!”
“嗯,雖然還有些許瑕疵,不過,能將斷裂的玉石修複成這個樣子已經是相當的不容易了啊!”我摩挲著手鐲上的有些粗糙突起的接口處,忍不住感慨道。
“是啊,反正,我看你平時什麼穿的用的都無所謂的樣子,應該也不會怎麼介意的哦。”
“嗯,也是啊!”我順著話頭隨意地接話道,可才說完就馬上懊惱地悔恨起來,繃著臉抬起頭,看著康祀異常輕鬆歡快的笑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粗聲粗氣地問道:“什麼叫我平時穿的用的都無所謂的樣子?我很失禮是嗎?”
康祀也不知是被我嚇到了還是當真相當配合我的表情,唯唯諾諾地縮手縮腳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說道:“那個,張大小姐,我怎麼敢嘲笑你啊,我是在誇獎你啊!你是無比正確地在社會實踐中完美地踐行了那條至理名言啊!”
“啊?什麼至理名言啊?”我有些疑惑地問道。我想我這個腦殘加反應速度嚴重滯後脫節的小白女主,實在不適合和這個人精一般的康祀少爺較量,這一下子,就被他帶的脫離了原話題了,真是有些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