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身陷險境(1 / 3)

康陵看了看不遠處的康祀,皺著眉頭輕聲問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吵起來,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康祥無奈地撓了撓後腦勺,小聲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回去的時候就已經鬧起來了,好像是我媽幫康祀收拾房間,把什麼舊東西扔了,好像祀哥很寶貝吧,回來就大聲責問我媽。後來,爸就責罵了祀哥,也不知說了什麼就變成這樣了。”

“阿姨也是好心,她知道康祀要回來住昨晚就準備了,花了不少心思呢,害怕他睡不好,還特意買了安神的香薰,自己一個人布置了一晚上呢。怎麼變成這樣。”康陵也十分無奈。

我打量著眼前的那座墓碑,有些陳舊,有些地方已經有不少磨損和劃痕。想來,這座墓已經有些曆史了。墓碑上的字被擋著看不清,最上麵的照片卻很完整,很清晰。看的出來,是被人用心照料的。

照片上的是個溫婉可人的年輕少婦,眼如明珠,秀眉尖瘦,鼻子素素的,麵色猶如一片白畫紙,上帝的工筆在上麵塗抹最靈氣的豔麗,她的嫵媚細致得相當高貴。靦腆的微笑透露著清心寡欲的嫻靜。這個人,就是康祀的媽媽吧,我暗暗揣測著,腦海中回想著敏敏說過的一些細節,卻真麼也記不真切。

康陵慢慢走上前,手輕輕的搭在康祀的肩上,“你啊,每次來看良姨的時候都要哭的那麼傷心,讓良姨看著可是會擔心的呢。”

康祀沒有回頭,隻是用微不可及的聲音小聲答到:“姐,這麼多年,我真的好希望我不是爸爸的兒子,隨便誰都好,至少不用這麼辛苦。”

康陵似乎被他的話嚇到,急忙蹲下身麵對著他說道:“康祀,你怎麼這麼說話,爸爸再怎麼責怪你,他也是很心疼你的,前段時間你出事,他看了新聞一晚上都沒睡好呢,還跟我商量讓你去美國的分公司工作。你怎麼能這麼說爸爸?”

“他隻是怕我再惹出什麼新聞丟他的臉罷了。”康祀淡淡得笑了笑。

“祀哥,我媽也是好心,你要反應這麼大嗎?”康祥似乎有些不服氣,走上前搶白道。

怎料康祥的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好似一根導火索,瞬間引爆了康祀的脾氣。

“你們都走!走!我不想看見你們,和康家有關係的人我都不想看見!走!”康祀似乎受到刺激般,推開了康陵,對著康祥大聲吼著,康祥上前扶起沒站穩的康陵,兩人尷尬的站在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過了一會,康祀的情緒似乎平靜了一些。他再次轉過身,啞著嗓子輕聲說道:“對不起,姐,康祥,我不是想對你們發火,我隻是…”

“祀哥,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心裏難受,可…”

“康祥,不要說了。”康陵果斷打斷了康祥的話,又轉過頭對康祀說:“我們在車裏等你,你一個人陪陪良姨吧。隻是我想跟你說一句,你的所有痛苦所有委屈,都是因為你太過執著,你總想在不可能改變的事情上做抉擇,這,又怎麼可能呢?你是爸爸的孩子,就永遠都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抹殺!”

康陵似乎很激動,說完話後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眼裏也露出堅定的神色。康祥也沒再說什麼,扶著康陵向停在不遠處的轎車走去。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康祀又轉過頭,重新跪在墓碑前,帶著悲愴的神色。

按道理,我是應該隨康祥他們離開的,康祥走開時也對我使了個相同含義的眼神。隻是,我卻裝作沒看見,安靜地立在原地。我想起了一本書的扉頁上的話,那些你無法改變的事實構成了你人生的全部,你的父母,你的家人。隻是眼前這個人,這麼努力地在人生的泥濘裏跌跌撞撞,隻為仰望星空,隻為在那些不能抉擇的事情上抉擇,這是怎樣的決絕,又是怎樣的讓人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