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怔住,一張臉變得蒼白如紙卻什麼話也沒問。
我想,他大概猜到了。
“阿虎,你走吧。”
阿虎點點頭,最後擔心地看了開心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寶寶,別再吐出來了,乖,餓了要喝牛奶,乖……”
我心疼極了,去盥洗間拿了條幹毛巾給她,“開心,給寶寶擦擦。”
“謝謝哦。”她急得滿頭是汗,“小丁,你說寶寶為什麼不喝牛奶啊?會不會是這牛奶有問題?”
“不會,可能是寶寶不餓。”
“真的嗎?”她看向我,一臉迷茫。
“嗯,寶寶還太小了,可能喝一兩口就飽了,你喂他喝太多了。”
我繼續編著謊言,每說一個字仿佛有東西在挖我的心。
“不太可能吧,我見人家剛出生的嬰兒每天都要喝很多牛奶的,有的甚至一天喝好幾瓶呢。”
心痛到無法呼吸,我吸了一口氣勉強道,“開心,並不是每個嬰兒都這樣的。”
“哦,對了,你的手怎麼樣?擦了藥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不要搶著幫我燙奶瓶了,不過也用不著燙了,我以後專門用開水來煮它,隻有經過這樣消毒才放心喂寶寶喝奶。”
她已經將枕頭裏裏外外都擦得差不多了,隻是枕頭全都是濕的,上麵沾滿牛奶。
“開心啊,也許寶寶累了要睡覺了,你不能總是抱著他的,先放到床上讓他睡一會好嗎?”
“也是,都折騰他一天了,你瞧我就是剛有寶寶太興奮了,我恨不得天天抱他覺也不睡。”
在我的勸說之下開心終於肯讓“寶寶”睡覺了,這中間還有好幾次她又把“寶寶”抱起來,說舍不得放開他,一旦放開他就感覺缺少了某樣東西,心裏空蕩蕩的,最後在我拚命地說服下,她才肯讓那個濕漉漉的枕頭躺在床上。
痛,如無數利箭刺穿心髒,痛到無法呼吸。
我哽咽道,“開心,讓寶寶多睡一會,我們繼續下去喝粥好嗎?”
“不行,”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不可以離開寶寶的,我要守著他,你知道不知道他那時候不見了我有多著急多痛苦?”
“但是你要先吃飽才有力氣照顧他對不對?況且他在床上睡覺怎麼會無緣無故不見?”
“不行,萬一黎貝貝撞進來搶走他怎麼辦?”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此刻的開心如遇見老鷹時的母雞捍衛小雞那般,全身的頭發都豎起來,像隨時要準備大幹一場。
“那麼,我端上來給你喝如何?”
“不用了,謝謝你小丁,我不餓,對了,你沒事就出去吧,我要陪寶寶睡覺了。”
“可是我……”
她沒有再看我,她在下逐客令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呆在裏麵吧會惹她不高興,出來吧我又怕她會出事情。
“小丁,你怎麼不出去?”她的語氣開始變冰了,我知道她不高興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
我心痛地走出房間幫她把門帶上。
警察全力在通緝開心,隻要是舅舅想做的事情無人能阻止,因為開心的事情,快樂的報道也更多了,正麵的負麵的全都有,我不知道宇如何處理這一切,事情變得非常棘手。
許教授給我打來電話說爸爸在他的說服之下暫時不會對開心采取任何措施,不過爸爸還是不相信開心,最後還勸我,最好把開心交出來,因為這樣躲著不是辦法,要還開心一個清白隻有拿事實來證明。
“許教授,開心失憶了。”我哽咽道,我不知道我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來,“她不認得我了,但她卻記得所有的事……”
那頭的許教授沉默了許久,然後顫抖地問,“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感覺天都塌下來了。”
那頭的許教授也是很著急,“你把她的情況詳細跟我說。”
我記不清我是如何語無倫次如何顫抖地把開心的情況跟許教授說,待我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恍如做了一個夢,醒來不知道剛剛到底說過什麼。
“開心笑了,這是個好現象,至少誤打誤撞讓寶寶這個幸福的喜悅把她的心結給打開了,不過我比較擔心的是她某天真正醒來會承受不了事實,凡,你要有心裏準備,到時候她可能會徹底瘋掉。”
全身像無骨頭般軟柔,我的聲音顫抖到不能再顫抖,“許教授你不要嚇我。”
“凡,如果相信我,請讓我去看看開心好嗎?”
我嘟地就掛斷了電話,我不能相信他,即使我真的需要他的幫助,我不敢冒險,萬一許教授來這兒被舅舅他們跟蹤了那豈不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嗎?
我打電話給宇,“宇,工作上的事情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