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估計出差去了,電話打不通。開心啊,我一定幫你聯係到凡的,你放心好了。”
我拚盡最後的力氣摔掉快樂手中的碗。
她沒想到我會這樣,不解地看著我。
我躺到病床中用被子把自己的臉蒙住,聲音幾乎能將水凍結成冰,“不許再提這個人!”
這是我第二次醒來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的一句,我想,我以後不會再說話了。
是的,我恨凡,若是他有耐心等我醒來,也許結局就不會是這樣。
他也是害死寶寶的間接凶手!
該死的他為什麼讓黎貝貝看中?
該死的我為什麼要考慮他那麼多?
該死的我最後得到了什麼?
我哭,我拚命地哭,撕心裂肺地哭,卻沒有一滴眼淚。
我的淚水已經被這個世界的醜惡給封閉了,它不給我笑也不給我哭,我無法真正體會到開心,痛苦的時候卻無法宣泄,疼痛隻會注入內心,越注越深……
莫宇輕輕地揭開被窩一角,卻被我給死死拉回,他無比心痛道,“開心,我知道你很痛,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無力去改變,隻求你好好的,如果你再有什麼想法,我們全體都不要活了,開心,你可以打我們罵我們,但別一個人悶在心裏,要不痛痛快快地哭一場可好?”
快樂也急得哭起來,“對啊,姐姐,剛剛是我不好,我不該衝你發脾氣的。”
莫宇又說道,“或許你不喜歡醫院,我們回家好嗎?”
快樂抱著我的頭,“莫宇說得對,姐姐,我們回家好不好?”
回家?哪裏是家?我有家嗎?以前沒有,現在也沒家,我注定是孤兒,天地之大,竟然沒有一處讓我落腳的地方。
如今唯一的奢望就是恢複力氣。
“快樂,讓開心一個人安靜一會吧。”
“姐……”
莫宇與快樂出去了。
安靜的病房,隻聽到點滴滴落的聲音。
那點滴聲就像黑夜中寶寶淒慘的哭聲。
它時刻提醒著我,一定要去救寶寶。
頭像要炸開來。
眼前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
我好希望這隻是一個噩夢,當我醒來,寶寶仍在我的肚中成長,我們仍在小小的出租屋裏。
但這一切不是夢。
它是那麼清晰地烙在腦中,一遍又一遍不停地在眼前回放。
我抱著頭,蜷縮在床中。
好久好久,幾乎透不過氣來。
好久好久,才慢慢緩過一口氣。
我想,我不能再去想了,我必須要養足精神去手刃仇人!
過了一會,快樂與莫宇又進來了。
快樂坐到我旁邊,“姐,要不要喝點粥?再不喝就涼了。”
我搖搖頭,一想起東西就想吐,雖然我知道我必須吃東西才有力氣。
快樂頭一低,抱著我的頭哭了起來。
快樂因為我的原因耽誤了演戲,當晚導演親自找到病房中。
她與導演到外麵談話去了。
我不知道他們說什麼,但那也不是我所關心的事情了。
不一會兒,快樂哭著跑進來抱住我,“姐姐,在這個時候我不能離開你,我不管什麼《一劍梅》了,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其它的一切我都可以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