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舒輝聽了我說的話笑了笑說:“是呢,沒準就是江湖術士,故意在這裏亂說,你是我的夫人,你要是鳳命,那我豈不是龍命,既然如此,我定不會讓你紅顏薄命的。”
我挽著他的胳膊說:“就是呢,好好的氣氛被這個老頭一句話給打破了,我們回家吧。”
還沒有進蕭府的大門,阿飛就急忙跑來說:“公子可回來了,老爺在書房裏麵等你很長時間了。”
蕭舒輝一臉疑惑的問:“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阿飛在一旁回答:“這個小的不知道,隻知道老爺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在一直喝茶,公子快去吧。”
蕭舒輝轉身看著我,對阿飛說:“阿飛,你先送少夫人回去,我現在去書房。”
說完,他快步向書房走去。我心裏有一點隱隱的不安,似乎有什麼大事請要發生。看著阿飛懵懂的樣子,我知道他知道的肯定也是不多,所以我什麼也沒有問,向邵陽閣走去。
一直到晚上,蕭舒輝才從書房裏麵回來,一臉的沉重,他走進房間,我還沒有來得及和打招呼,他輕輕的走過來,抱著我,不說話。
我抬頭,問他:“怎麼了?”
他淡淡地說:“錦州告急,丞相宇文晟睿奉天子之詔討伐父親。宇文晟睿派四名手下大將現在已經破了錦州四城,恐怕再不去救援,錦州不保。宇文晟睿名為大陳的丞相,實際上是大陳最大的竊國之賊,如果錦州一破,他必定會勢如破竹,那樣洛州也保不住了,到那時候,恐怕再也不會有人是他的對手,蕭家也就完了。”
我看著他靜靜地說:“宇文晟睿並非是池中之物,當年天子落難,隻有他一人去救駕,雖說大陳天子名存實亡,可是大陳延續幾百年畢竟是人心所向,如此他便是所謂的正統,此役是早晚的事情,勝則可成千古基業,敗則是一蹶不振。”
蕭舒輝一臉驚訝的看著我說:“你怎麼懂這些?的確是這樣子的,當年天子都城落難,很多謀士都諫言讓父親去去救駕,父親一時的優柔寡斷讓宇文晟睿占了先機,這些年父親連年在外征戰,西伐公孫默,東征蔡文邕卻單單忽視了宇文晟睿,一開始隻以為他是愚忠平庸之輩,現在看來,此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壯大,的確不簡單。”
果然,宇文晟睿才是軍事奇才,昨天遇見的宇文子軒恐怕就是宇文晟睿派來的使者,一來可以麻痹父親,讓他掉以輕心,二來可以把此戰的矛頭指向父親。雖然我不知道昨天他們談論了些什麼,但我想,無非是宇文晟睿勸說父親不要與聖上為敵。恐怕誰都不會想不到這樣,一邊派大軍攻城,一邊派自己的兒子到敵軍陣營談判。戰爭史避免不了了。
“那夫君何時出發?”我問他。
“明日一早!”他輕輕的撫著我的臉:“洛兒放心,我定會早日凱旋,你在家等我。”
我鄭重的點點頭道:“嗯,我等夫君回來!夫君坐下休息一會,我去給你收拾東西。”
我默默的為蕭舒輝收拾著行李,心中卻很難平靜下來。宇文晟睿不是公孫默、蔡文邕之流,恐怕,此次征戰,勝負各半,我搖搖頭心裏對自己說:“算了,想的再多,這天下將會是怎樣,也不能由我說了算。我隻求我的夫君,我的家人能夠平安。”
蕭舒輝隻是在我旁邊看著我,並不出聲,突然就要分別,反而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麼。
一晚上的沉默。
蕭舒輝躺在我身邊一晚上都是輾轉反側,我知道他一夜未眠,不知道他是在擔心前方的戰事,還是不舍與我們的分離。
天剛剛亮,蕭舒輝就起來了,我知道,他馬上就要出發了。裝點好行裝,我隨他去前廳,父親母親早就等候在那裏,母親似乎也知道這次戰役的嚴重性,看見蕭舒輝走了進來,眼裏滲著淚水說:“每次你和你爹出去出征,為娘在家裏就擔心的不得了,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輝兒,你可要答應母親,一定要平安歸來。”
蕭舒輝隻是孩子氣的一笑說:“母親放心,隻是一場小仗,不會有事的,我又不是第一次上前線。”
父親在一旁說:“外麵三軍都以整頓完畢,別哭哭啼啼的了,該出發了。”
我和母親送他們出門,蕭舒輝一身戎裝更顯得氣度不凡,其實我覺得蕭舒輝和蕭承墨相比,倒是更多了一份英雄氣息,蕭承墨雖然驍勇但是卻有幾分剛愎自用,也難怪,蕭家四世三公,向來地位顯赫,有幾分驕傲也是正常。
蕭舒輝突然回頭在我的額頭上重重的親了一下:“等我!”
我一時間愣了一下,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隻是盯著他,點了點頭。
大軍浩浩蕩蕩的地開拔……
我目送著這一切,心中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