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葉文佩抬手製止,直勾勾地盯著芸生,小如認出葉文佩惶急挺身護主,葉文佩當即麵露驚愕。
那聲喚得誰,芸生心裏清楚,不由一怔,轉瞬卻不卑不亢地抬首冷笑。
“你們都先下去。”她散了自己的近衛,亦冷笑道:“白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同你沒什麼好說。”美目低垂,芸生握住小如的手安撫,收住情緒告誡自己,今日來是為著別的要緊。
心裏憋著一通氣沒地兒發作,偏對手又不接招,葉文佩抬眸望一眼她身後的政府大樓想了想:這怎麼成。
“可我倒是有幾句話一定得同你說。”葉文佩蠻橫地拖過芸生,“他竟將你那個丫頭找回來了?這副模樣,你可還滿意?”
葉文佩瞧著她垂下那隻手輕顫,輕笑道:“我原想著,不過是個靠借舊式婚約美色侍人的東西,年輕漂亮的軀體年年都有更新鮮的出來,怎的偏就你不同。”
“若不是那丫頭替你受了一劫,你要成了那副模樣,你當他還會再瞧你一眼?”葉文佩話鋒一轉,又道:“話說來,當年若不是你嚇得落荒而逃,本該少夫人的位子仍是你的......既然選擇棄他不顧,而今回來又算什麼,你以為你還改變得了什麼不成。”她麵上倨傲得意,言語間卻暴露著自己真正的畏懼。
芸生冷眼盯著葉文佩。竟真是她一手策劃,差點害死小如還有小初......那他呢?以他的本事,豈會查不出。不......芸生,不是他親口說的,你都不要信,且好好看清楚眼前這人,她同吳世權又有幾分不同?
芸生鎮定下來,語氣凜然道:“你說了這麼多,無非要我識趣。你這少夫人若是當得稱職,便叫他放我走,可偏偏你做不到,才來恫嚇我。”她諷笑出聲,“葉文佩,就算沒有我,你也不是小如那般樣子,他便又多瞧了你幾眼?”
“——來人!”
葉文佩氣急,正要發作,不遠又到了一位衣袍華美的婦人,盛氣淩人。
“文佩,過來。”
葉文佩頷首:“姑母。”
“這是哪兒找上門來的野女人,這般頂撞少帥夫人,也沒個人管束。”她抻了抻衣擺,像是抖落著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般,眼也沒抬道:“給我掌嘴。”她衝身旁的婆子側了側臉。
小如不會說話,隻拚命地護住芸生,她望向近樓的衛戍個個麵麵相覷卻不為所動,李景雲的保鏢不知何時也被攔開。
那婆子粗手大腳,力氣驚人,扭過小如的胳膊抬掌便落了下去。小如的麵紗被扇掉,那婆子隻打了一下,葉文佩便叫了住手,芸生捉住那婆子的手臂甩開,拾起麵紗俯身替小如扣好,回頭瞥見葉文佩近了的衣袍,眼底起了恨意。
“你若不想找死,最好帶著你的丫頭和你那個不清不楚的野種離開嘯川,或許金陵,於你而言便是個好去處。”
“葉文佩......”誰都不可以罵她的小初,誰都不可以!
葉文佩唇角浮起一絲戲謔:他將你寶貝似得藏起來護著,我便要將你示以天下,瞧他還能護到幾時。她終於逼得她動了手,於是刻意站在那處不動。
樓上散了會,小如聽見動靜回頭,瞥見樓道隱隱閃過數雙軍靴,惶急起身就要拉住芸生:小姐,不可以!
芸生亦聽見身後的聲響,回了冷靜,正要收手,身後疾步趕來那人,卻死死扣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