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叫你去查的人，可有了眉目？”
“回賀爺，查到天津卻隻查到那人家中門庭冷落家世凋敝，除此之外卻找不到此人同秦家家眷往來的任何線索......倒是她拐賣的那位小姐，和秦家確有些淵源。”
賀啟山之前心中已有猜想，可來人卻未提起秦家六小姐分毫，說到最後方才取出一份報紙道：
“快一兩年的舊報紙了，找這份東西雖廢了些功夫，可那位小姐模樣不俗，倒叫報社當年負責拍照的人記得很清楚。”
“當年秦家的訂婚宴，我確有耳聞。”不過賀啟山卻不認識報上畫幅上的男子，“秦家九少？”
他依稀記得從前小六還在他身邊時，她隻提過她那幾位哥哥，他竟不知她還有個弟弟。
“和秦家六小姐是......”
“同父同母。”
賀啟山落寞笑道：“嗬，難怪。倒有幾分相像。”
......
送走‘來客’之後，傭人又來報：
“賀軍長，梁公館電話。”
梁茉雅已在家住了許久，可卻未曾等到過楚昊軒一通電話。眼下終於有了消息，她到底按捺不住，開口問道：
“既然賀軍長已回，不知......昊軒幾日才到？”
“......哦，四少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不過應該也快了。”賀啟山盯著眼前的報紙出神，好一會兒才敷衍道。
“那就有勞賀軍長費心，昊軒回程之日，”她停頓了一下，接著笑道：“便請托人告知我一聲。”
賀啟山微一挑眉，聽出電話裏那人的心思，於是刻意寬慰道：“四少奶奶放心。”
這聲四少奶奶，倒真起了作用。
敷衍完梁茉雅，賀啟山才又拾起那張報紙細細地看，好一會疊起收好，再一抬眸時目光微沉心中已有了盤算。
不過，仍得再確認一些事，方能焉知這枚棋子......可用不可用。
下山那日，難得的好天氣。
楚昊軒的車早早候在山下，車上坐著幾個麵熟的人；芸生一瞧，似乎是之前在那個小鎮上就已見過的。
“同我們一路先回金陵，到底叫人放心。”楚昊軒見她停在車前猶豫，方又道：“之後，你再尋親人做打算也不遲。”
芸生瞧他一眼，卻見他目光誠懇真切，心中正做著打算，身後卻有人喚她。
“白姐姐！”回頭，先看見的卻是另一個。
芸生收回心緒看向已尋到兄長的小姑娘，隻見她精氣神十足也不怕人了，繞開侍衛便向她跑來。
“小衣妹妹，你怎麼來了？”她淡淡一笑。
“白姐姐，我們來接你的呀！”
小衣又笑：“土匪打完了，咱們終於都可以回家了。”
“回家......”她亦是一笑，卻垂頭喃喃低語。
接著便聽見候在小衣身後風塵仆仆模樣那人道：
“白小姐受累了，若不是軍事拖延，是早該放小姐回家的。”賀啟山笑，“我同聶先生都是為了小姐安危著想，還望小姐不要多心。”
賀啟山算好了時日，正好趕回來接到楚昊軒一行人等。
芸生不願看那人的眼，隻撫住肚子點頭道了聲謝。掌心之下感覺到胎動，叫片刻前的慌亂漸漸散去，終於邁腳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