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光猶疑提醒道:“四少,此人來路不明,何況!......”何況昨夜求救之事疑點重重,可見這女人心思非同一般,哪會如此湊巧。
“這是命令。”楚昊軒厲聲打斷他。
汽車上路,小半天的光景後已離北地。
白芸生與小衣同車,被送往湘軍駐地。
本想就此別過,卻一時編篡不出圓滿的借口,稀裏糊塗的上了車,回頭向後望去,不過一窗之隔,有些人有些事也均隨那北地關口的城樓化作小小的一點,再一個轉彎後,便不見了。
她捂著肚子,突然有些悶痛。
副駕駛座上的人抬眼望了望後視鏡,回頭關切道:“白小姐要緊不要緊?要不要我叫人去通知——‘聶先生’。”
賀啟山把玩著手中的荷包,翠色的流蘇有意無意的摩挲著掌心。
“白姐姐,不舒服?”小衣聞聲亦急忙關切道。
車速緩了下來,她額上的冷汗未止,一雙瞳低垂著,垂落的發絲拂過鼻尖,視線撞上那荷包,心跳加速。
“不必叨擾聶先生。”她抬眸對上那人不懷好意的目光,“這位長官,能不能麻煩您替我向聶先生說聲抱歉。”
賀啟山挑眉道:“哦?白小姐這是......”
“既然已至南境,算是故裏,自有去處,就不便再給諸位添麻煩了。”
......
當夜驛站,門房電話廳。
“四少情況如何?”賀啟山沉聲詢問道。
“那刀上有毒,軍醫說幸虧發現及時,不然唯恐要截肢。”成光歎氣道。
賀啟山笑:“他自個自作自受,你跟著難受什麼?”
成光置氣道:“四少平時是多穩重的人!當時若理智些,留那女人一命,還能討得解藥......哪還能受這遭罪?!”
賀啟山扶額斂了神色,“你把電話接到四少屋裏去。”
“喂。”不過一日,楚昊軒的聲音已是疲軟不堪。
賀啟山沒料想會如此嚴重,還是不由得一愣,接著那頭急道:“有事?”
“有事。”他頷首又道:“不過,不關我的事。”
楚昊軒咳起來,罵道:“你存心要氣死我。她出什麼事了?”
他漫不經心細細道來,電話那頭的呼吸卻越來越沉。
“怎麼不說話?”
楚昊軒沉吟出聲:“嗯......她要走?”他頓了好一會兒,忍痛又道:“那便由她走。”
“人已經出發了。”賀啟山歎氣,“我叫小旭開車把人給你送來了。”
楚昊軒一愣,好半晌才聽見賀啟山又道:“你故意白白挨得一刀,總得派上用場不是?”
電話那頭噤聲許久,方又傳來笑聲:“多謝。”
“不客氣。”
電話掛斷,賀啟山卻仍未離開門房。
嘟嘟幾聲,那頭又接通了:
“賀軍長。”
“人審問的如何?”
“已經招了,說那賣家是個年輕女人,打著北地將官夫人的名號,替那夫人處置小妾。”
小妾?哼。
“去查一查......”
他倒想知道是秦家哪位將官夫人,連秦家六小姐的人也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