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季年眉開眼笑，卻道：“馮老哪裏的話，不過一點小事，誇他不得！”
“哎，大帥真是說笑了，連我手底下的那個要強的小姑娘都常常在老朽麵前誇讚九少，大帥太謙虛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馮裕鄉含蓄地提起了葉文佩。
“......馮老說的可是，上海葉家的丫頭？”秦季年一時想不起名字。
馮裕鄉不動聲色地望了一眼秦嘯川，笑著回道：“對，叫葉文佩。”
“哈哈哈，倒是個好苗子，難得能入您老的眼。”
馮裕鄉聽後卻罷了罷手，歎道：“哎，隻可惜雖入了咱們秦軍，但到底還是個外姓......”
秦嘯川一瞬變了臉色，那馮老頭兒的言下之意，難道還想要那葉文佩嫁進秦家不成？！他知道了什麼？......
“父親，蕭山那邊的李軍長想要見您。”還不待秦季年明白馮裕鄉的用意，秦晉山恰巧過來中斷了對話。
“失陪了。”秦季年舉杯。
待秦季年走後，秦嘯川有些失措：“馮老頭兒，你什麼意思？”
馮裕鄉負手淺笑，表情別有深意，好半晌後卻歎了口氣道：“文佩丫頭——懷孕了。”
“你說什麼？！”話一說完，不僅連秦嘯川，包括方才趕來解圍的秦晉山都愣在了原地。
......
蕭山。
“許朔，有人找你，參謀長叫你趕緊去他辦公室呢！”
“從哪兒來的人？”許朔到蕭山已經三個月了，眼下剛做完活，一身黃土還沒來得及抖幹淨。
“聽說是從天津那邊來的，具體的就不清楚了，你趕緊去看看吧。”傳話的人知道的也不多。
“多謝了。”許朔扯下擼起的袖子，擦了擦汗，便急忙小跑著往基地趕去。
許朔敲了敲門，裏麵傳來了請進的聲音，他抬起曬得黝黑的手擰開了門把手。
“參謀長，您找我？”話音隨著關門的聲音一同落下，許朔卻在看見葉文佩那一刻，僵在了原地。
參謀長尋人的任務完成，起身離開了辦公室。辦公室隻剩下許朔同葉文佩兩個人，氣氛一瞬有些怪異。
“葉小姐，找我有事？”許朔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
葉文佩轉身倚在辦公桌上，掃了許朔一眼，突地又別過頭望向窗外，半晌後還是艱難地開了口：“我懷孕了。”
還不等許朔反應，葉文佩又道：“我知道那晚是你，別裝了。”她忍著不甘，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明白。
許朔惶恐不安，“我，對不起......”既然她知道，為什麼還要來找他？
“我來，不是想聽你說對不起的！”她有些失控地吼道，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那她想要什麼？要他的命？好，他可以給她，隻要她開口，他絕無怨言。
“馬上收拾收拾，跟我回一趟天津。”葉文佩難受地閉上了雙眼，腦子裏全是那張不久前從金陵發來的電報......她沒有多餘的時間了。
“跟我回天津，我要你向大帥作證——孩子，是秦嘯川的。”
許朔大驚失色，“你說什麼？！”不，他隻想成全她，但不是這樣......他做不到，不要這樣逼他。
葉文佩冷笑一聲，望著許朔抗拒的眼神，拔出了槍，對準了自己的肚子，“許朔，你以為把我和秦嘯川放在一張床上，我就會感激你嗎？”
“是你讓我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如果你不跟我回天津，我就當著你的麵殺了這個孩子。”
“為什麼？......”那好歹也是她的孩子，為什麼......許朔望著葉文佩握著槍的手，內心煎熬無比。
“嗬，為什麼......理由還要我告訴你第二遍嗎？”
許朔漸漸回憶起那晚，她摟住他的脖子，叫的卻是九少的名字......他早該死心了，卻還要蠢到去問為什麼，真是可笑。
——“川，我愛你。”
原來那晚，她就是故意叫給他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