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後,丫頭們奉了茶,禾早對茶葉不講究,但是,這回也覺得喝到嘴裏後,頗有種後味無窮的甜香感。
“這是大紅袍,是前些天賞下來的!”禾老太太看她喝的高興,就點了一句。
禾早恍然大悟,這定是頒發聖旨的時候,一起賞下來的東西。
說起來,她也聽說過,因為此次瘟疫之災度過,和春堂居功甚偉,天家不光是賜了和春堂好名聲,還賞了很多金子銀子,和各種稀罕貢品。
“你喜歡喝就送你一兩。”劉玉泉倒是很無所謂。
劉掌櫃就瞪了他一眼,這臭小子,一點也不知道大紅袍的珍貴,他們家就是再有財再富裕也是買不到手的,這回好容易得了些賞賜,也隻是那麼一小包,他一開口就送人一兩,也太不曉事了。
禾早卻是知道大紅袍珍貴的,剛才她就小小吃驚了一下,隻不過是她****,劉家就將這種壓箱底的好東西拿了出來,也太拿她當回事了!
不過,她知道分寸,聞言便立馬推辭道:“雖說這茶葉我喝的也好,但我不懂茶,上邊賞下來的東西給了我,倒是讓我糟蹋了好東西,再說,我還是喜歡喝如酸梅湯一樣酸酸甜甜的東西!茶葉,倒是不怎麼喝!”
說著,還可愛的皺皺眉。
劉掌櫃不是個小氣的人,聞言微微有些尷尬,但神情卻是舒緩了。
劉老太太則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你啊,到底是個孩子!”
喜歡喝酸酸甜甜的東西,不是孩子是什麼。
禾早就吐了舌頭笑。
說笑了一陣,就開始說正事。
劉玉泉的神情也很鄭重,問起外麵的流民來:“我們一路走來,竟是成群結隊的,我前些日子去縣城,倒是沒有這麼多!這是怎麼回事,官府也不管管?”
劉老太太見多識廣,聞言便歎口氣,神情也有一絲黯淡:“瘟疫過後,必有流民之災,這是老話了!隻是咱們府城前麵死的人少,流民也少,倒是疏忽了這一點,也就這半個月,流民才陡然多了起來。南邊的災民都要往北走,勢必要經過咱們府城!”
禾早便道:“既然隻是經過,也就是說在府城耽擱兩天就要離開了,怎麼府城這麼多的流民?”
不管是城門外還是城門內,流民都黑壓壓的一大片,看人的目光都帶著貪婪和野性,看了讓人心驚。
官府不可能不知道這樣嚴峻的形勢,怎麼沒有作為!
禾老太太就微微撇嘴,似乎很不屑的樣子:“流民剛來的那兩天,因為府城遭難少,富戶的存糧都多,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熬粥賑災,這原是好事,府城裏一下子有十多個粥棚,流民們來了後能吃飽,就安心在府城待了下來!就是有人走,澤州府府城的大門卻管著甚嚴,十之八九的流民都不許入城,流民們無法,隻得又回來這裏!時間一長,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禾早與劉玉泉都驚愕萬分。
敢情,還是施粥施錯了!
“知府大人與鹽運使大人也沒有舉動嗎?”禾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