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部隊休整了一晚後,在第二天早上全軍開拔。隻留下偽軍和自警隊看家。有人密報,幾股土匪聚集在貓耳山後。意圖對皇軍不利。
一拙躲在半山腰的一個山坳裏。津津有味的啃著壓縮餅幹。這玩意兒甜兮兮的,跟糖一個味兒。平時可難得吃到一次甜食。遠遠的見到山腳下一輛輛軍車趕來,擦了把嘴巴。不慌不忙的拿起水壺喝上一口。不由感歎小鬼子的鐵匠的厲害,楞是能把生鐵皮給敲出這種水壺來。小鬼子人手一把,大小都一個模樣,那得多大的作坊呀?
伸手摸過一把三八大蓋,拿在手裏瞄了瞄。這玩意兒是那晚從鬼子手裏搞來的,聲音太響,所以沒放過。反正一拙以前玩過幾次鳥銃,端在手裏倒也像模像樣的。還有四支同樣上好子彈的,放在一旁。
吉田少佐帶著部隊從山腳往上爬,爬了半天,感覺還是在山腳。皺著眉,拿望遠鏡看了看。一揮手把張磊給叫了過來。
“太君!您有什麼吩咐?”張磊以前在館子裏端盤子養成的習慣。對誰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臉。現在麵對鬼子,更是低眉順眼起來。
“張君,你說的土匪在哪裏?這裏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欺騙皇軍的後果,我想你是清楚的吧?”吉田操著一口別扭的中國話,一字一字的擠出來。
“不敢!不敢!俺哪有那個膽量欺騙太君呢?您看那!前麵兩裏的位置有個山坳,能藏不少人。但從這個位置看不到。”邊說還邊指給吉田看。
鬼子分散開隊形向山坳靠攏過去,張磊和吉田留在後麵。此時他的目光陰沉不定。從腰上摘下煙袋鍋子,裝了煙絲,蹲在那吧嗒著抽了起來,神態與老張如出一轍。這煙袋鍋子是老張的遺物。帶在身上也算是個念想。他本是不抽煙的,可現在必須幹點啥。手心裏都是汗。心髒突突的猛跳,一個勁的往嗓子眼裏竄。心裏念叨著“小一呀,你小子再神通廣大,今天咱哥倆怕也要交待在這了。要是能多整死幾個鬼子,老子就算投胎變成個娘們給你當媳婦都成啊。”
“阿嚏”一拙打了個噴嚏,搓了搓鼻子“傷風了?唉,最近有點操勞過度啊!”
其實以一拙的體質,打小就是穿單衣過冬的。生病什麼的根本就不知道是啥滋味。隻不過剛剛突然一陣冷風刮過,讓人生出一陣惡寒。
算計了一下距離,一拙把三八大蓋從石頭縫裏伸出去。瞄著最近的一個鬼子扣動了扳機。
突兀的槍聲回蕩在山坳之間。毫無準備的一拙被後坐力頂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槍聲在這個地形中被放大了好幾倍,震的耳朵嗡嗡直響。“我滴天老爺啊!這玩意兒可比鳥銃帶勁多啦!”
漫山的鬼子呼啦一下,趴倒一大片。子槍晃晃悠悠的飛到兩裏開外,擦著吉田的頭皮射向他身後正抽著旱煙的張胖子。不偏不倚的打在兩腿之間,隻差幾寸就要了他的命根子。
“有神槍手!”吉田的親衛隊一下子衝過來,把吉田護到了身後。張磊手裏的煙袋鍋子掉在地上,臉色蒼白,一身肥膘哆嗦著倒頭就拜“阿彌陀佛,無量天尊,齊天大聖,觀音菩薩,如來佛祖。俺剛剛說著玩的,千萬別當真呀。家裏就俺這一個獨苗,可不能人沒死,根先斷呀!”
吉田也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正刮著西北風呢,對方居然還能在這麼遠的距離差點要了他的命。不是都說中國沒有阻擊手嗎?
對付狙擊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迅速拉近雙方距離。以人多的優勢全麵壓製,以最小的犧牲換取勝利。
喊來傳迅兵“命令下去,全線突擊。以最快的速度殺掉那個隱藏的神槍手”
一拙零星的槍聲又再次響起,可這次再沒有鬼子趴下。一個個弓著腰,不要命的往上衝。最先頭的鬼子已經離一拙不遠了。
可誰都沒想到,異變又起。
正所謂人有三急,一個鬼子衝到半路,表情開始變的怪異起來,額頭冒出冷汗。一股洪荒之力攜著萬馬奔騰之勢向菊花衝擊而來。
在軍令如山的日本軍營中,如果此時去如廁,那就和臨陣退縮一個性質。都是要槍決的。隻見他大腿緊緊的夾著,腳尖還小心翼翼的向前挪動。一手捂著屁股,另一隻手把槍拄在地上當拐棍使。生怕哪一下子用力過大,噴湧出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根本就沒有誰會去在意他的異樣。漫山的鬼子此時都麵臨著和他一樣的問題。一時間,飄蕩在空氣中的惡臭,連西北風都吹不散。
吉田和他的親衛隊是吃小廚房飯菜的,並沒有出現腹瀉的情況。見到士兵的樣子,憤怒的吼到“張君,我需要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