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九十一章你有暗箭傷人,我有明槍殺(1 / 2)

膝頭漸直,腿上帶著一截箭杆,毅然的站立了起來,狼狽之狀頓時蕩然無存,腰背堅挺,宛若一座不可撼動的偉岸山嶽,霸絕天下。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奸謀都是笑話,螻蟻永遠是螻蟻!"目光凝視著箭矢發出的方向,蒼白的臉上一片漠然,有些顫抖的語音中帶著明顯的痛苦意味,但說出來的話,仍然充滿了上位者的蔑視。

因為腿部的箭傷,或許感之到對方的氣息沒有移動,前行的速度很緩慢,腳步依然十分穩定,氣度仍是那麼的宏大和霸氣。

風雪中的陸隨風沒有再倉惶逃逸,望著逐漸靠近的守護者,恢複了以往的那份淡然,從容,這不是刻意裝出來的,因為他不再畏懼這種狀態下的人仙境,已擁有至少五成的把握,可以絕殺這位不可一世至尊存在。

身上的符箭已經射完,所有可以暗算襲擊對方的方法都已用盡,雖說依然沒有讓對方倒下,甚至無法阻止對方不斷走近的腳步。但已令其受了不少的傷,流了不少的血,已不複之前不可戰勝的強大。尤其是腿上的箭傷,會讓他應變移動的速度變緩,在接下來的生死對決中,絕對是一件十分不妙的事,甚至可以讓他因此而慘遭重創,送命都有可能。

所以,陸隨風選擇留下來,不再做被追殺的獵物,終於等到了生死一搏的戰機。望著那個霸道十足的身影,喃喃的道:"你受了這麼多傷,流了那麼多血,實力掉了五成,憑什麼死的會是我,而是不你?"

冰麵上,那位守護者的身軀微微一滯,像是在思索這個問題。此時的他仍是那個視眾生為螻蟻的上仙,這是源於來自骨子裏的仙靈之氣,即使在這種狀態下,仍覺得自己為刀砧,對方為魚肉,揮揮手,便能讓眼前的這隻螻蟻灰飛煙滅。直到身體的許多地方都有錐心的痛傳出,才發現自己不再是那麼不可一世的強大,就像是一隻病貓在麵對被戲耍的老鼠。

就在對方微滯的刹那,陸隨風的手握住了劍柄,手指生出那種人劍相聯的熟悉觸覺,驟然一緊,隨之嗆然出鞘。

劍很窄,隻有兩指寬,很薄,有如蟬翼,線條並不流暢美觀,劍鋒也不鋥亮,一味的樸實,是一把實實在在用來殺人的劍。

人,劍,風雪,融成了一體,順著一道斜坡冰麵俯衝下去,速度越來越快,視覺上隻能看見一道白色的流光,身後拖著一條殘影,那是劍的影子。

不知道什麼原因,陸隨風一直堅持沒有在這柄劍上刻符文,讓其保持最原始的模樣,尤為的簡單光滑。或許因為他施展的劍法最簡單,最簡單的往往最強大,最致命!

明明相距還有五十米,陸隨風的劍勢已提前出現在那位守護者的麵前,迎麵直刺,然後橫掠,接著斜削,最後當頭下斬。一氣喝成,一點不拖泥帶水。

那位守護者沒有霸氣的硬接這蓄勢已久的一劍,若在全盛時期,一聲如雷暴喝,就能將陸隨風這樣的凡界修者直接震成白癡。

然而,當下已沒有了這種狂傲的資本,反而十分忌憚這一劍的威勢,身上的傷痛告他,硬撼的後果雖不致要命,卻會遭到更大的重創,甚至失去一戰的能力。但身為上界的人仙,骨子裏的尊嚴不容他有所怯懦,所以,他最終沒有選擇暫避鋒芒。

他的身前忽然立著一麵血色的大旗,在風雪中顯得尤為的醒目,那是護陣之旗。大旗展開,席卷天地,將縱橫的劍光包裹在其中,傳出一陣金屬切割的刺耳聲。

空中灑落無數的血旗碎片,隻剩下一根深深插入冰層的旗杆,不停的顫動搖擺,冰層的縫隙向四周蔓延,看上去像是一道蛛網。

旗杆下的冰麵破碎,冰屑四濺飛揚,旗杆從冰層中掙紮而出,呼嘯衝起,向著陸隨風的方向電掠而去。

衝下斜坡的陸隨風,眼中隻有五十米外的那道人影,心頭忽而升起一絲警兆,識海深處掠過一道光亮,給人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

奔行中的身體在空中扭轉,沒有一絲猶豫的傾刻變向,手中之劍同時舞出一片密不透風的劍網護住全身。

飛掠的旗杆蠻橫的破開風雪阻礙,鎖定了陸隨風閃移的身形,狠狠的戳進身前的劍網中,傳出一聲轟然巨響。

一股無可抵禦的力量順著長劍傳遞致全身,人還在半空,突遭重擊,直接被震飛出去,狠狠的砸落地上,冰雪四濺衝起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