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青風峽?"陸隨風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卻突然開口問出了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眼底卻有一抺淩厲的寒芒閃過。
聞言,殷風月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而那雙月牙形的眉梢毛微不可覺的抽動了一下,無須回答,這個細微的表現已足夠說明了一切。
果然,在陸隨風淩厲目光的注視下,殷風月微微的點頭,露出了一個尤為苦澀的笑,讓人看著都會生出心酸的感覺,不想追問下去。
"我知道,以你的智慧,遲早會發現我的存在。隻不過,我當時根本沒現過身,而且相距千米之遠,不知你怎會如此確定我就曾在那裏出現過?"殷風月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色,隻是充滿了好奇。
"你若現身,隻怕早已埋在土裏了。"陸隨風的目光仍然淩厲,他當時的確感之到峽穀之上的峰頂,隱藏著兩道生命氣息,事後也曾上去搜尋過,雖然一無所獲,但殘留的氣息卻證明了那並非是錯覺,而且認定這絕不是偶然,也就是青風峽的殺戮已經不再是秘密。
果然,紫雲衛的出現證實了他的推斷,而出賣這秘密的,勢必就是隱藏在峰頂的兩人。而眼前的這個殷風月無疑就是其中的一人,因為他身上氣息同樣在第一時間出賣了他。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應該就是整件事的那個幕後推手了。"陸隨風十分確定的道:"為什麼?你是否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當然!不過,前提是你得勝過我,否則,縱算知道了真相也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殷風月又露出了一個春風般和煦的笑容,語調尤為平靜的言道。
兩人之間的對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在場之人都是清晰可聞,隻不過卻盡是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謂。
"的確如此,說得沒錯!"陸隨風轉過頭來,將目光移向風素素和嚴赤火幾人;"你們可知道這位殷師兄的真實修為,是什麼境界?"
"生死境高階巔峰!這你會看不出來,簡直就是在明知故問!"風素素有些不悅的出聲道,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各峰年輕輩中的頂尖天才人物,自然往來平繁,彼此間有幾斤幾量,自然都是知根知底,所以想都沒想,脫口便說了出來。
其餘的幾人都是點點頭,表示風素素所言非虛,而且還是幾人中戰力最弱的一個,否則又怎會一直排名在最末位。
陸隨風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笑意;"當真是虛懷若穀,或者說是大智若愚,扮豬吃虎,也實不為過!"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不會是在說自己吧?"風素素冷哼道:"修者自有風骨,可殺而不可辱,你休要在這裏玩貓戲鼠的遊戲。殷師弟,你不是這家夥的對手,此戰不用再打了。"
"說得也是!如果你還想藏著掖著的話,的確連一分勝算都沒有,唯有自取其辱而已。"陸隨風一臉戲謔的望向殷風月;"貌似你還歉我一個解釋,你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絕不是可以輕易忽悠過去的。"
"如你所願!"殷風月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一襲如雪的衣衫無風鼓蕩而起,隨著身上的氣息不斷攀升,周邊的空氣都爆出絲絲的爆鳴聲。一雙清明的眼眸逐漸變成了一片深藍,似有驚濤狂瀾洶湧澎湃,充滿了無比濃烈的戰意,那裏還是之前的那個溫潤優雅的翩翩君子,簡直就是一尊殺伐冷酷凶殘殺神。
"這……居然是半步靈神境巔峰!"風素素以手掩嘴,滿臉盡是難以置信之色;"這怎麼可能?"
"天啦!這未免太強悍了,這不會是真的吧?"嚴赤火揉了揉眼,這還是那個罵不還口,任人調侃取笑的殷師弟麼?眼前的一切已徹底顛覆了往昔的認知。
"這也藏得太深了!那需要怎樣的"忍"性方才能做到,這家夥還是正常的人麼?"佰流風驚噓不已的道:"枉我將他當作兄弟,簡直就是其蠢如豬。"
"看來這年輕輩第一人的光環,那是絕對的要易主了。"燕無雙感慨不已的搖著頭:"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