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宗有說過是來講理的嗎?"天陰宗主露出一副貓戲鼠的神情,冷笑連連地出聲道:"交出凶手,賠償十億金幣,否則,在埸之人,死!"
"你天陰宗是王閻殿麼?"陸隨風神色一冷;"你等今日若敢在此出手,它日勢必將血洗你天陰宗。你大可賭一把,看我是否在虛張聲勢?"
"找死!"
陸隨風的話絕對觸動了對方的神經,衝天的怒意殺氣升騰而起,咆哮聲中,一道人影從天陰宗的人陣營中電射而出,在夜色星光下劃出一抹虛影,像是朝著陸隨風電射而去。
雙方的陣營間隔著一座高台,那道人影剛掠至高台上空,迎麵驟然飛來一道人影;轟!宛如兩顆急速奔射的流星轟然相撞……
兩道人影一撞之下,雙雙在空中倒翻而去,飛速地墜落在高台之上,彼此相距二十米,一位是身著黑色金邊長袍的老者,全身充滿了戾氣血腥的老者,腳踏在地麵上,肉眼可見,地麵的草坪瞬間發黃枯萎,足見其身上散發的煞殺有多重,舉手投足間怎麼都遮掩不住。
黑衣老者陰冷的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齒在星光的反射下透出令人全身發冷心悸的寒光。隻是咧了咧嘴,一道眼神看來,便給人一種血海屍山的恐怖衝擊感。定力稍弱的人,或許能吐出一口血來更好,否則,勢必會鬱積於胸,傷及內髒心神,甚至更嚴重。
一道仿佛來自九幽的森冷目光落在二十米的一人身上,這個人的全身上下似在冒著絲絲寒氣,比他森冷的目光還要冷冽,幽冷的星光的照射下變得更是冷浸透骨。這個比他更森冷的人便是他此刻的對手,雲無涯。
"嘿嘿!竟然如此年輕便有這般不俗的修為,不過,殺起來才有點意思!"黑衣老者死死的盯著對方,目光似若充滿血腥殺戮的利刃。
波!兩道同樣冷冽如鋒的視線,在幽冷的星光下驟然碰撞,夜色空間泛起一陣水霧漣漪波紋。
"動贏便欲取人性命,弄得一副經曆了屍山血海的模樣,卻不知你到底真殺過多人?"雲無涯麵對黑衣老者煞氣懾人目光,臉上仍是一副冷漠如水的表情,完全一派百邪難侵的模樣,說出來的話更容易讓人傾刻震怒暴走。
黑衣老者是否震怒不知道,衝動暴走的情況卻是沒有出現,但隻見他渾身一抖,全身骨格發出一陣咯咯聲,體形驟然變得魁梧挺拔如山,身高直達二米之外。比之對麵身形略顯清瘦的雲無涯,看上去要大上一號。
煞氣森森的眼中放射出陰柔的幽幽冷芒:"麵對老夫還能如此淡定自若的人,有資格讓老夫出手。"
"是麼?換個埸合,根本沒資格讓我出手。"雲無涯不屑地冷哼出聲;"你的確收割過不少生命,隻不過,大都是一些低級的妖獸而已,真正殺過的人絕不會超過二十個。"
黑衣老者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覺的驚詫之色。"哦!何以見得?"
"因為你修練的這種法門,需凝聚大量的死氣和殺氣轉化為一種強大無比的煞氣,而你的煞氣之中,人類的死亡氣息少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雲無涯聳了聳肩,冷冽地一笑;"你若能猜出我殺過多少人,我或許能留你一俱全屍。"
狂,簡直狂得離譜,狂得全埸唏噓一片。
"你果然不是不等閑之輩,老夫當真是小瞧你了。"黑衣老者微皺了皺眉;"你的確說得沒錯!不過,你似乎很年輕,絕不會超過二十歲。如此年齡,手中又能沾上多少血腥?不猜也罷!"
"嗬嗬!我如說自己殺人過千,你自是不會相信。不過,有一點絕不會錯,那就是我殺過的人絕對比你多得多!"雲無涯身上散出的冷冽殺氣,不由人不相信。
雙方言來語往,聽上去或覺無趣,但對二人而言卻堪比利刃刀鋒的凶險,更是一種心神和氣勢間的爭鋒搏奕,甚至比有形的搏殺更驚心動魄,氣勢衰而心神損,此消彼漲,戰力勢必都會大打折扣。
事實上,兩人之間的戰鬥早巳開始,可謂是唇如槍,舌若劍,槍來劍往,巳經過了幾輪銳利的交鋒,心智的絞殺,氣勢,氣息,氣埸的強強碰撞。孰強孰弱,唯有局中的二人自知。
高台上的夜風強勁,鼓動著兩人的長衫,衣袍獵獵作響。在埸之人大多皆是強者中的強者,自然明白這種層麵的戰鬥模式,摘葉飛花,一字一言,吐息之間都可以殺人於無形,而這種心神氣勢間的搏奕尤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