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隨風的這一手虛空控物之法,再次令一眾青衣人心生震驚,無形中更憑添了幾分忌憚,不敢輕易稍有妄動.
納蘭飛月望著懸於眼前的這本紅色冊子,仿佛有一股淩厲的氣息撲麵而來,令人生出一種濃烈的敬畏之意。心中不由駭然一凜,全身毛孔情難自禁的擴展開來,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威壓,令他微覺自己的心跳在莫明加速狂跳……
想到對方隻不過是咐於冊子上的一股氣息,便能令人感受到深切的驚殺意和如山般的威壓,甚至能在瞬間殺人於無形,絕對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驚顫之事。
納蘭飛月但覺自己的心髒不僅在加速的狂跳,而且還隱隱感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在心中四處不斷的流動,令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髒在不斷地澎漲,仿佛分分秒秒都會炸裂開來似的,這種感覺十分的不妙,讓人心驚膽寒。
麵罩下的臉色巳變得蒼白如紙,隻不過沒人能看得見,但他眼中透出的驚駭之色卻顯露無遺,直看得一旁的納蘭流雲一頭霧水,是什麼令自己這位一向霸氣強勢的兄長生出這種驚恐萬狀的神情?
納蘭飛月的身上透出一股肉眼可見的霧狀氣流,緩緩地包裹住懸於空中的紅色冊子,似乎想阻斷其散發出的可怕氣息。
冊子像是擁有生命靈性般的輕顫了一下,隨即便自行從中翻轉開來。霧狀的氣流中,納蘭飛月仍能清晰地看見冊子中的文字內容;這座曉月閣的歸屬權,當真是由四人平均擁有,白曉月的確隻有四分之一的歸屬權。
片刻,冊子便又自行合上,輕易地穿透出霧狀氣流的阻隔,像來時一般,同樣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重新回到了陸隨風的手中。
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威壓也隨之蕩然無存,陸隨風此舉的用意似在震懾,並告訴對方,千萬別憑著人數上的優勢輕易妄動。
納蘭飛月本有這種打算,這本就是一個實力至上,弱肉強食的世界,所謂的規則法令皆是由強者所製定。但,以目前的勢態來看,對方的人數雖寡,其實力巳不容人輕易視。一旦發生血拚,勝負之數當真難以定論。
而白曉月這顆棋子似乎巳變得無足輕重,所幸手中還撐控著一批人質,或能以此作為法碼,迫脅對割讓出曉月閣的歸屬權,隻要擁有五成之上的撐控權,便可明正言順的接管這座曉月閣。納蘭飛月的腦中千回轉地判斷著形勢,以及最佳的應對之策。
"閣下眼下的境況似乎與想象中的大相徑,是不是很想以手中的人質做為法碼,迫使我等放棄手中的歸屬權?"陸隨風像似知道對方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直言不諱地拋了出來,又令納蘭飛月大大地驚詫一把。
"你得沒錯!我卻有此意,這本不是什麼秘密,任誰都會這樣做。"納蘭飛月厚言地道:"我隻須要這曉月閣五成以上的撐控權歸納蘭家族所有,一眾人質方可確保安然無羔。而你們仍保有此間不少的歸屬權,彼此便可相安無事,豈非皆大歡喜。"納蘭飛月思慮再三,不到萬不巳,沒必要拚個魚死網破,如能兵不血刃的達到預期目的,方為上上之舉。
想法固然十分不錯,現實卻是總是出乎意料的殘酷。因為陸隨風接著出來的話,足以令其大驚失色,捏碎他最後的一顆算盤子。
陸隨風帶著一臉憐憫的神色,搖了搖頭,悠悠地道:"閣下似乎百思一疏,竟忽略了一個足以連累整個家族的關鍵問題。""哦?有這麼嚴重?你不會想弄那套故弄玄虛的心智遊戲吧?"納蘭飛月不以為然地冷笑連連,他自身本也是這方麵的行家,玩心智,貌似還從未輸給個什麼人。樣!
"是麼!姑且不你是否有資格玩心智遊戲,就你手中自以為是的這批人質,每一個都是燙手的山芋,隨時都是可能炸毀你納蘭家的火藥桶。"陸隨風神色一整,肅然慎重地提示道。
嘶!納蘭飛月聞言,當真倒吸了一口涼氣,像是一下意識到了什麼嚴重問題;在丹師城中脅持丹師為人質,這巳夠駭人聽聞,而更可怕的是脅持的竟然還是至尊無比的丹宗,還有無數高品丹師,單是這一項罪名,就足以將自己等逼到萬劫又複的邊沿。
"嗬嗬!閣下認為自己手中的人質,還是法碼麼,那絕對是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火藥桶?"這回輪到陸隨風連連冷笑了;"你不妨現在就隨意宰一個給我等開開眼,不敢吧?別你一個的傲雲主城,就算是整個中央大陸,也沒人敢做這種冒下大不諱的事。丹師城隻須登高一呼,你傲雲城隻怕會在傾刻間,便會從這片版圖中被徹底抹去。"陸隨風的這番話,並非虛言恫嚇,字字句句屬實,沒含一點水份。在埸的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知道這一點,或許隻是當時事發突然,並未加以細想,便將一眾人等脅持為人質,隻是想讓其做為法碼來威逼對方就犯。事後方知這些人的身份,已成騎虎之勢,唯有將錯就錯,卻未聯想到此舉的後果非常嚴重,嚴重到這些人根本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