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的異變來得太過突然,根本來不及觀察偏穴內的狀況,石門落下的同時便傳出兩道破風之聲,羅驚鴻走在前麵,聞聲劍出,紫電劍芒一閃,寒光映射下但見兩條人影正迎麵揮劍劈斬而來,欲想閃避格擋巳然不及,兩道銳厲劍芒一左一右地斜劈橫斬而至,肌膚巳能感到森然的殺氣及體,隱隱生痛……
嗖嗖!
身後突然傳出兩束勁氣破空之聲,陸隨風適時地彈出兩道指風,精準地擊中兩條人影握劍的手腕,使得本以斬劈而下的長劍鬥然向上掦起.羅驚鴻豈會放過這種契機,手中紫電雷劍瞬間劃出一道弧光,呼吸間巳生生將兩人攔腰截斷。
劍氣光影下隱約可見另外還有四條人影緊貼在穴壁的角落,每人手中持著一個碗口粗的筒子。
"快閃!"陸隨風輕喝一聲,羅驚鴻聞聲微楞之下,四人手中的筒子中同時暴射出一蓬藍汪汪的毒針,穴中狹窄,麵對如雨般傾泄而來的毒針根本無處可以閃避,唯有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射成蜂窩,七竅溢血而亡。有生以來感覺離死如此之近,對生渴望又是如此之強烈。好不容易擁有了這許多好兄弟姐妹,匆匆相聚,還來不及一聲"道謝!"便又將匆匆地陰陽相隔,心中有太多的不甘……悲涼地一歎,緩緩垂下雙目。
一陣勁風驟起,呼嘯震耳,滿穴旋轉席卷,漫空毒針驟然消隱。這封閉的穴中何來如此強勁的颶風,陰暗中的四人正如是想著,忽見眼前一片針影閃爍,下一刻,但俱覺全身百孔千洞,接下來,便沒了知覺,意識逐漸消散。
羅驚鴻下意識地睜開眼,恰好看見四人歪歪斜斜地栽倒下去。自己竟然沒死?禁不住想放聲狂吼;娘的!太棒了!
陸隨風早巳擁有夜能視物的能力,石門落下的刹那間巳將穴內的狀況盡收眼中,本可在第一時間將所有的危險清除,隻是想盡可能地讓羅驚鴻多一些臨埸應變的磨厲,多一份九死一生的深重體驗。
兄弟間沒有"謝"字,那份感激放在心底胸間永存不朽。
羅驚鴻抹了一把額頭間被死神逼出來的虛汗,首先想到的是其它幾組人境況,在這種毫無前兆的暴起襲殺下,分分秒秒都會傾刻致人死地,自己剛從地獄邊沿回來,十分耽憂其他人是否遭遇到了類似的境況。
"少爺!他們不會有事吧!呸!"羅驚鴻拍了自己一巴掌,當真是驚魂未歸,連話都不會了,自己是眾兄弟姐妹中最不濟的一個,自己無能怎去質疑他人的能力,一定要堅信他們有驚無險,安然無事。
陸隨風沒有回應他的問話,黑暗中看不見神情變化,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走至石門邊,接著便聽見一陣石門啟動的隆隆聲。再接著,便傳來一道尖厲的嘯鳴聲,當陸隨風二人走出偏穴時,原本空曠無物的洞穴中,突然不知從何處湧現出大批的灰衣蒙麵人,不下百人之眾。
有四個銀衣蒙麵人高舉一張獸皮金椅越眾而出,緩緩地放在中央位置,金光一閃,獸皮金椅上驟然端座著一個金衣蒙麵人。
另外幾處偏穴的石門相繼隆隆開啟,雲無涯冷著臉走了出來,身後的歐陽明月鬢發有些散亂,秀目中殺氣未散。紫燕和青鳳二女,看上去雲淡風清,神情間卻隱現出冷冽的殺機。胖子歐陽無忌不停地撣著衣衫,口中念念嘮嘮,不知在嘀咕著什麼?身後的雲無影手提長劍,一路有血從劍鋒上滑落。傅大叔顯得有些狼狽,長衫上出現了好幾個大口子,頭發蓬亂,麵色因極度的惱怒顯得有些灰白,跟在後麵的龍飛更是一身血汙,臉上還沾著幾處血漬,顯然是血腥暴力的撕碎了人,妖獸本性狂發。
眾人並未會聚一處,各自靜立於偏穴旁,所以的視線都投向端坐中央的金衣人,雖蒙著臉看不清對方的真顏和年齡,但其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充斥著冷洌森寒的威壓,令人不自覺地想要遠遠避開,敬而遠之。
空曠的洞穴一下湧現出這許多人,卻是一片寂然,靜得落針可聞。一種火山迸發前的死寂,壓抑得讓人感覺胸悶氣憋,連呼吸都深感不暢。
"諸位中那一位能作主的出來答話!"金衣人身旁的一個銀衣蒙麵人突開口道,音波滾蕩,震得四圍的石壁嗡嗡顫響。
"吼什麼吼!你不會是聽覺出了問題,唯恐下都與你一般是聾子聽不見。"青鳳一臉不屑地冷哼;"一個玄丹境高階擺什麼譜,本姑會被一聲狼嚎嚇爬下嗎?""你……丫頭片子……這有你話的份嗎?再敢多嘴勢必割下你的舌尖。"銀衣人惱怒地斥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