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帝師府的危局(1 / 2)

"自古伴君若伴虎,稍有不慎隨時會從雲端直落深淵.而在帝國的朝堂之上,敢與帝師抗衡之人絕非等閑之輩。所以,一旦冒然出擊勢必會授人以柄,埋在更大的禍端和隱患。帝師當下需要的是一個堂堂正正的出手理由,否則會落下個喧賓奪主之嫌,徒惹那位鳳大帝忌諱。"陸隨風邊邊落子如飛,兩人言談間,一盤棋局巳接近了收官階段;"帝師中盤大龍巳無出路,收官縱然再精妙,也再難挽回大局。"

"我像是要輸了!"夜虛淡淡地道。

"帝師心不在棋盤之上,輸是必然!"陸隨風落下一子,將中盤被圍的大龍連根拔起;"世事如棋,如不將盤中這條大龍一舉徹底斬殺,帝師仍會存著僥幸心理,時時準備伺機出動,作那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陸隨風借棋勢,夜虛則是凝目靜聽,眉梢不斷地抽動,對方所言的字字句句,似如珠落玉盤,敲擊心神叮咚作響。

"當今朝堂正如公子所言,盤根錯節,暗流洶湧,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太子之位至今仍是空懸,三位皇子拉幫結勢,明爭暗鬥,相互傾紮,勢如水火難容。其中以大皇子之勢為最甚,朝中的許多重臣都被其攏至局中,羅府便是鐵杆立挺者之一。然這位大皇子卻是心性陰沉,奸險,胸襟隻有方寸,更是睚眥必報之輩。我曾多次力諫大帝三思,因而令其耿耿於懷,記恨於心。據可靠信息情報,其府邸最近湧入了大批高手,甚而還有十二位來自中央大陸的頂級強者,似欲對我帝師府不利。一旦我遭遇不測,太子之位定然非其莫屬。"夜虛不再有所隱瞞,將自己當下的處境和盤托出。

陸隨風所言恰好切中了他目前的情況,對方的大皇子身份尊崇無比,倘若出師無名,可謂後患無窮,甚而會引來滅頂之禍也未可知。

"耐心和等待是製勝的真締,厚積薄發,蓄勢一擊,就若這盤棋中的大龍,反擊之時也就是滅亡之時。"陸隨風輕緩地將棋盤的死子一枚一枚拿掉;"帝師府藏龍臥虎,守衛森嚴,一般的宵之輩望而生畏。但在真正的高手強者眼裏卻仍是形同虛設。""正如公子來時一般,似若無人之境,如風似雲般飄然而至。"夜虛戲謔地笑道。

陸隨風忽然長身而起,舉目環視了一下四周,庭院旁有一片花海,正是盛夏時節,花海迎風怒放,空氣中彌漫著淡淡怡人的清香。同時也隱隱嗅到了絲絲殺氣的味道。

"這片花海中足可隱藏十來人而不嫌擁擠,花海的芬芳可以掩飾藏身之人的氣息。倘若其間沒有設置暗哨之類的暗樁潛伏,那帝師府定是有高人光臨了。"陸隨風雲淡風清地言道,語中舉著諱莫如深的用意。

夜虛聞言,像是領悟了話中的玄機,眉宇輕皺了一下,隨即也立起身形,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舉步緩緩朝花海走去,陸隨風聳了聳肩,也長身而起的隨著跟了過去。

有風微微掠過,花海隨之蕩漾開來,一個,二個,三個……整整十二個身形逐一從花海間顯示出來,有男有女,服飾裝扮各異,相同的是俱皆是以紗巾罩住麵部,分辨不出年齡與容貌。能無聲無息地潛入龍潭虎穴般的帝師府,瞞過所有明樁暗哨的耳目而不被查之,足見這些人的修為境界定然非同凡響。

地間仿佛突然變得一片沉靜,花海的搖曵聲憑添了幾分空寂之音。彼此雙方安靜地對峙著,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

這些不速之客的眼中,都透出一種堅定的自信和傲視,這不是故作出來的姿態,眼睛是心的窗口,不會騙人。這些人本就具備自傲自信的資本,否則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出現在帝師府。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斬殺帝師夜虛,十二個頂尖強者聯手,正常情形下如無意外的變故,鳳帝國的武道第一人,將會毫無懸念地被徹底抹殺。

良久,夜虛忽然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萬裏迢迢而來,隻為了做花間的肥料,實在是有所不值!""是麼?單打獨鬥或許真會如你所言,但十二個玄嬰境高階的聯手,你還有自信全身而退麼?這片花海的風水不錯,埋骨此間還不至辱沒了你的身份。"開口話的是一個女人的音調,聽上去清脆有力,年齡應該不會很大,至多四十出頭。

"事實上,我並不想與你們動手,彼此素未謀麵,並無三江四海之仇恨,何必以死相搏?隻要各位能供出幕後的指使人,就當此事從未發生過。"夜虛麵對十二道射來的目光視線,仍是一臉雲淡風清地道,神色間看不出一點不安和緊張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