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駭然剛生,又見一點寒星襲來,迅速收回短劍,在手中一個旋轉,恰好與寒星碰撞。借著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閃身朝著側麵竄出。腳下突然跨出一個弧度,一劍刺向雲無涯的大腿。
這一連串的變化詭異之極,換做常人隻怕難逃一劍之劫。但雲無涯不是常人,他的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向短劍,一聲鏗鏘響起,短劍被一股潛勁豁然蕩開。
白發老人趁這一蕩之勢,身形急轉,順勢削出一劍,速度快捷無比。
雲無涯手中長劍倒豎,像似早在那裏等著對方的這一削,白發老者整個遞出的手腕恰好迎上倒豎的劍刃。
“啊!”白發老人一聲慘呼,持劍的手腕整齊地切割下來,鮮血狂噴。
慘呼聲剛想起,眼前又有一抹閃亮的星光閃爍,驚惶間躲避不及,手中的另一把長劍急速上揚,險險崩開對方必殺的一劍。
白發老人一劍解圍,身形電射而退。貼身纏繞搏殺之術不但毫無建功,反倒斷送了一隻手腕,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結果。
噩夢還未做完,仍將繼續下去。
雲無涯並未追擊,一劍斜指地麵,全身上下冷若冬日飛雪,寒氣森森。
“貼身纏繞搏殺術果然詭異無比,但對我沒用!”
“你的劍太快!是老夫見過的最快的劍。”白發老人實話實,“不過,老夫不會認輸,仍有一搏之力。”
“是麼?”雲無涯話落人動,身後跟著閃出一連串殘影。
一抹耀眼的精光在白發老人的眼前乍閃即逝,感覺額前眉心處一片冰涼,下意識地伸手一抹:血!盈紅的血!
兩眼頓然一黑,腦中的最後一絲意識迅速消散,隨之仰轟然倒下。
“太快了!身法,劍法快到肉眼都無法捕捉。”
南宮國主不由自主地唏噓道:“一個尊者三品的巔峰強者就這樣輕易地倒下了。”
“雙方差距太大!這個雲無涯竟能讓對方盡情施展全身絕學,然後逐一破之,再然後一劍瞬殺。讓對方死而無憾。”盛老喃喃地點評道,內心卻充滿駭然。一劍瞬殺一個尊者,那該是怎樣的境界?
“下一場!”裁判從極度的驚悸中回轉神來喊道。
裁判的話音剛落,陸隨風便巳出現在了高台的中央。
一襲青衫,氣質清雅,飄逸,隱約中又含有一種超然物外的氣度,似一片時聚時散的白雲,又仿佛浩瀚無涯的滄海,包容一切。
同時,另一道人影有如蒼鷹般地飛落高台之上,又是一個白眉白發的老人,如不細看,疑是詐屍。
上台的老者都是白眉白發,一身布衣,隻是在顏色上有所差異。適才倒下的身著青色布衣,眼前老人一身灰色布衣。
青衣老人一臉凝重,兩腳八字微張,一股厚重如山的氣勢瞬間蔓延開來。
“你像是吸取了兩個同伴的教訓,一上來便擺這副不動如山的防禦架式!”陸隨風一臉淡然地笑道。
“嗯!你怎知道?”灰衣老人聞言一愣,自己的確擺出的是一副防禦的勢態,“不過,你對了一半。”
“我知道你最擅長的是防守反擊,沒錯吧?”陸隨風嘴角揚了揚,含著一絲不屑的意味。
“這你也能看出?”灰衣老人再次微感驚異的道。
“嗬嗬!你所擺出的勢態出賣了你,真正的防禦有如堅岩磐石,不動如山。你卻是虛實相兼,亦攻亦守,靜如處子,動若脫兔。”陸隨風一語道破對方玄機。
灰衣老人聞言不禁動容,他修煉的功法中的確包容了三種勢態,有厚重如山,有綿柔似水,更有驚一擊的無盡鋒芒。
陸隨風負手朝青衣老者悠然地緩步行去,雙方相距三十米,陸隨風有若閑庭信步般地走了二十米,見對方開始凝神聚氣,這才停住身形,靜靜地凝視著對方,像似在等待對方做好準備。
灰衣老人的瞳孔在收縮,厚重如山的氣勢在逐步攀升,雙手不知何時緊握著一把大劍,雙目精光爍爍地盯住對方。
陸隨風突然踏出一步,咫尺涯!瞬間跨過十米空間,一抹璀璨劍光乍現即逝。
鏗鏘!
陸隨風的這一劍可謂快若流星閃電,灰衣老者竟擋下了,的確令人感到意外。當然,陸隨風並未注入真元力,否則,十個灰衣老人這一刻都會變成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