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言"即是對他人的無言,也是對自己的無言,即是對現實狀態的無話可說, 也是對過往的種種恩怨情仇無言以對。宿命也好,因果也罷,都成了那"剪不斷,理還亂"的無形絲線。
詞句中蘊孕著一種特殊的韻律之美,設色清麗,意景交融。尤其是那句"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不僅刻畫出四周景色,而且烘托出了內心的愁懷,對清秋季節起了點染作用。意境清涼幽然,頗有仙風,靈氣。
孤獨,幽然,淒美的情調,更構成一種目斷神迷的意境。本應是露如珍珠月似弓的時節 ,上西樓,望雲中,卻充滿了無奈情懷。
良久,沒有掌聲的讚賞支持,全埸上下卻是傳出一片此起彼伏唏噓,歎息聲,包括青衫蒙麵男子也像是被這首幽然淒美的詞,觸動了心底某處的一根弦,禁不住長歎出聲。
同樣有無病悲吟之嫌,卻牽引了無數人心底的恨愁,青衫蒙麵男子也不得不承認自已都深受了感染,在詩詞之一道的爭鋒上像是又輸了一籌。
在接下來的詩,畫比試中,青衫蒙麵男子顯示出不凡的文道底蘊,才華橫溢的將虛雲天君壓了下去,奪回了失去的優勢。
雙方在之前的爭鋒中,皆是兩勝兩負的戰績,似乎又一下回到起點,剩下的最後一項文道之戰是"書法",彼此都不會再有所保留,尤其是青衫蒙麵男子一臉神氣飛掦,在書法一道上像是顯得底氣十足,在南域的書法界中那是絕對的頗有名氣,平時上門討教求指點的人,可謂絡繹不絕,應接不暇。
此時的青衫蒙麵男子也不再裝什麼涵養風度,這最後一局不會容對方再捷足先登,索性毫不謙讓地拿起一幅卷軸,緩緩展開卷麵,整個人氣勢為之一變,神色間無悲無喜,給人一種空明自在,幽寂忘我的虛無之狀。
心神合一的凝注於筆端之上,揮毫灑墨間有若輕風拂柳,又似溪水泉流潺潺淌過青青草叢,岩間石縫,輕柔緩急相得益彰,行雲流水,渾然一體的躍然卷上;雲來山更佳,雲去山如畫,山因去晦明,雲共山高下。"
墨落字字俊秀,堅挺有若崒竹傲立,隨風搖曵卻仍然故我。風骨韻味中透出高山空靈悠遠的意境,雲霧繚繞,忽明忽暗,山色高低錯落分布。
字裏行間處處藏詩藏畫,可謂是詩,畫,字交融,將人引入靜美和壯美的兩種景象中,靜而近於空無,幽而略帶清寂,宛如太古之境,精妙絕倫。
青衫蒙麵男子深吐了口氣,似對自己的佳作十分滿意,大有巧奪天功之能,對方要想在書法一道上超越自己,幾乎沒有可能。不由得躊躇滿誌地望向虛雲天君,瀟灑地做了個優稚的"請"勢。
埸下傳出一片讚譽,驚噓歎息聲不絕於耳,連虛雲天君也禁不住輕聲擊掌連連叫好稱妙。繼而緩步來到中央,接著便做出了一個令人堂目舉動來,隻見他十分隨意取了一個卷軸,突然掦手拋向高空,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離地麵足有十米之高,這才嘎然而止,像是被人操控一般,卷軸隨之習習地舒展開來。
"這家夥在弄什麼玄虛?卷軸如此之高,難不成想淩空揮墨……"青衫蒙麵男子也被對方這一手驚豔之舉弄得有些迷惑不解,卻不知此舉的意圖是什麼?埸下所有的人都在猜測著,虛雲天君到底會用什麼方法在十米高的卷軸之上揮毫作墨?
虛雲天君卻好整以閑地在一方硯上不緊不慢撚著墨,不時地觀察一下墨汁的濃淡深淺度,以及均勻程度。書法一道,每個人對墨汁要求的深淺濃淡各有所取,完全取決於作品的需要。
在無數雙眼睛的期待下,虛雲天君手持硯台,昂首望了望高懸頭頂的卷軸,突然做了個令人齊聲驚呼的舉動;手中的硯台倏地被拋向了高空之中,硯中墨汁驟然四濺飛灑……
呼吸間,硯台急速地直墜而下,而一蓬飛灑的墨雨卻始終未有一滴墜落,都是靜靜地懸浮於虛空之中。
虛雲天君卻是一襲黑衣飄飄,兩目微閉,神態寧靜而端重,單臂舒展間,竟以指代筆輕舞淡描,揮灑點揉,虛空中的墨雨隨著他手指間的變換,一絲絲,一縷縷,輕柔地飛向懸在高空卷軸,隨著墨跡循序遞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