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慕容淵聞言雙眉上挑,怒目園睜,像是有些把控不住這股沸騰的氣勢,喉嚨間吐一聲如雷震吼;"刀碎乾坤!"
一刀含怒劈出,直接無視數十米的虛空距離,帶著一道眩目的血色光華,霹靂斬落,沿途的空間都被撕裂開來。
陸隨風仍是一臉沉靜如水,凝目望向隔空劈斬而至的血色刀芒,衣袖當空一拂,一片如雪的雲氣仿佛從虛無中驟然生起,閃射著晶瑩奪目的光澤。
雲舒雲卷間,看似悠悠獨去閑,實則快若離弦之箭,眨眼之間便飛速地迎上劈空斬下的驚天刀芒。
鏗鏘!血色刀芒勢若驚虹劈空,鋒芒無盡斬向如雪雲朵,猶似斬在堅硬的鐵板之上,響徹刺耳的鏗鏘,隨之分崩離析,刀芒血光四濺的潰散開來。
令人驚訝的是這如雪的雲朵中,竟然隱現出一道青色的身影,如果此時突施襲殺,絕對令人防不勝防。
如雪雲朵在轟然的撞擊中翻卷旋動,隻是略微頓了頓,隨即繼續朝前奔進,走勢如電,數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
驚天一刀竟被柔軟如綿的雲朵當埸崩碎,慕容淵在極度震駭中,不由發出一聲驚呼;"魂力化形!仙主境界?!"
直到此刻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無知,狂妄,竟然敢愚不可及地一再蔑視挑釁一位仙主的尊嚴,簡直就是在找死的節奏。
隻不過,下一刻,慕容淵的臉上便泛起了一抹笑意,對方這種扮豬吃虎行徑,顯然已違反了大比的規則,勢必會受到族規的嚴懲。目光不由投向戰台邊緣的裁判,隻見其眉頭皺了皺,隨即搖了搖頭,露出一副釋然的表情。
陸隨風自然知道對方心中所想,撇了撇嘴道:"你想多了!我隻是魂力達到了仙主境,至於修為麼,仍比你低了一個階位。"
"這……怎麼可能?"慕容淵頓覺自己的三觀被顛覆了,以自己仙君後期的修為,魂力都無法聚形外放,而對方……已沒有時間讓他想下去,那片飄飛的雲朵巳電射而至,晶瑩如雪,閃耀著純淨的光澤,美倫美奐。
但看在他眼裏,那裏是這麼一回事,這片雲朵嚴然猶似猙獰可怖的魔鬼化身,同時也是這世最美倫美奐的銳利殺器,沾之絕對的非死即傷。
雲朵來勢如電,慕容淵卻是退勢如風,腳下急點虛空,疾若流星般地暴射而去,臨退之際並未忘記傾力斬出一刀,以阻對方追擊之勢,借此可以爭取更多時間,擺脫那詭異雲朵的追擊。
"風卷千堆雪!"隱於雲朵中的陸隨風崩碎對方傾力斬出的血色刀芒,見對方意欲趁這一刀之勢抽身逃逸,一聲冷喝,狂風驟起,如雪的雲朵隨之化著雲海雪浪。
嗖!慕容淵的這一退快如流星電馳,呼吸間巳拉開了數百米距離,回頭巳看不見那追魂奪命般的雲朵,這才重重地噴出一口濁氣,心下稍安,尋思著這空中不宜久留,唯有回到地麵才算徹底的安全。思忖間便欲降下虛空,卻發現四周雲海滾蕩,一望無際,巳分不出南北東西。漫空颶風呼嘯咆哮,雪浪翻卷驚濤拍空。
這是什麼所在?仿佛巳脫離了原來的世界,墜入了一個未知的雲海空間。慕容淵心下大駭,驚恐之餘並未完全失去方寸,以他腦中所知的信息,很快意識到這是人為造成一個雲海空間,稱之為"域",唯有達到仙主境的至高層麵,方有能力形成自已的"域"。但,對方隻是與自己一樣,隻是個仙君而已,何以能製造出一個空間來?
按陸隨風目前的魂力境界,隻能勉強做到"聚勢"的程度,至使這片雲海隻能介於"勢"與"域"之間,確切地說應該是半步"域"。不過,這也不是一個仙君境可以抗衡的了。
"適才有眼無珠,出言不遜多有冒犯。我這裏給你賠罪道歉了!望不計前嫌,放兄弟一碼!。"慕容淵之前的狂傲之態已蕩然無存,此時的身心巳在無盡的驚恐中徹底崩塌,什麼仙者的尊嚴,榮譽和氣節,早巳拋到九霄雲外。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更要為自己的狂妄和愚蠢付出相應的代價。死罪雖可免,活罪卻難逃!"語音在蒼茫的雲海間環繞回蕩,飄浮而虛幻,聞之令人膽顫心驚,毛發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