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所料不差,你應該在剛才有所突破,意外地晉級了。所以……"慕容煙頓了頓:"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你的感悟令迷蒙中的我有若撥雲見日,發覺自己一下放下了些什麼?心境豁然清明了許多。自覺此戰巳無需繼續下去,我巳輸了!"
"我們彼此之間沒有輸家,皆是勝者。因為我們在戰鬥一起升華了。輸與贏同樣都是一種沉重的負擔,不是麼?"慕容輕水的話再度令慕容煙的心神呯然震蕩,絲絲明悟有如潮水湧動;就如一杯盛滿了過去的水,倘若始終不舍倒去,又如裝下現在與未來?
慕容煙的秀目中精光閃爍耀動,有若星辰般晶瑩透亮。口中禁不住發一聲輕"哦!"明白了,悟了!傾刻間升華,晉級了。
兩女在虛空中相視一笑,彼此遙遙拱手施禮,隨即雙雙落下虛空,降落戰台。
"尚未分出勝負,這怎就結束,此戰到底誰輸誰贏?"有人迷惑不解的出聲道。
"沒聽見那慕容煙主動認輸了!不過,看上去好像倘有一戰之力,真不知怎會就這般輕易的認輸了?"
"難道非要弄血肉橫飛,殘肢斷臂方才罷休?換作是我明知不敵,也會識相的認輸。"
"是呀!彼此間並無三江四海之仇,又是血脈同根,何必將對方逼入死境絕地?看來你的心境修為真的是很弱,很糟,照此下去隻能永遠在原地踏步不前。"
一個花季少女竟巳擁有如此驚人的戰力,實是令人由衷的嫉妒呀!上乘的天資和悟性,是兩樣虛無飄渺的東西,皆是生而俱有,絕非財富可以轉換而來。如果可以的話,任誰都願不惜傾家蕩產將其買下。
"不錯!居然在戰鬥中突破了。不過,一定要隱藏好實力,否則,下一場就會被取消出戰資格。"陸隨風欣慰地笑道,臨場悟道的那一幕自然被他看在眼裏,這種頓悟實在是可遇而難求。
慕容輕水盈盈一笑的點點頭;"那隻是個意外而巳,但感覺真的太好了,真希望類似的意外會經常光臨。"
"切!你就等著夢吧!頓悟之難,難於上青天!"陸隨風寵溺的在她的瓊鼻上輕刮了一下;"該輪到我上場了!"話落,身形一閃,便若一片閑雲般的飄上了戰台。
這一場是仙君級別的戰鬥,陸隨風落在戰台上時,已有一位身形偉岸的青年,像一座山般聳立在那裏,手中握著一把色澤古樸的長刀,環抱胸前。臉上的輪廓刀削般的分明,隻是一道刀疤像蚯蚓般的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唇部,破壞了那種堅毅硬朗的感覺,多了幾分鐵血,冷酷,一看就屬於那種凶殘嗜殺之輩,看一眼都會讓人感到背脊發寒,更別說與之正麵搏殺了。
"骨齡九十三,仙君後期,刀出,不見血不歸!"陸隨風一襲青衫飄飄,喃喃的出聲道。
"知道就好,趁我的刀未出鞘之前滾下去,否則,死!"話落,刀已毫無征兆的出鞘。
隻是刀剛出鞘三分,便戛然而止,因為他此時的咽喉處已被冰涼尖銳的利器頂住,很窄很薄,閃著森冷的寒光。
"殺人,不隻你會!"陸隨風聲若嚴冬飛雪,劍光一閃還鞘,快如驚鴻一瞥,以前的一切就像從未發生過。陸隨風的嘴角勾勒出一個玩味的弧度,抱拳拱手道:"玄天大陸一脈,陸隨風,請指教!"
"嫡係十一分支,慕容淵!"慕容淵臉上蚯蚓般的刀疤抽搐了一下,神情間的那種鄙視不屑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凝重。之前的那一瞬,感覺離死亡如此之近,此時的背脊仍在發寒。不過,卻沒有絲毫的畏懼,隻當是自己大意輕敵了,才被對方偷襲得手。雖不認為對方會強過自己,卻不敢再生出小視之心。
兩人都是仙君修為,此時虛空佇立,遙相對峙,身上渾厚氣息的鼓蕩,衣衫獵獵,四周的雲氣都在翻湧卷動。
慕容淵臉上的刀疤此時顯得尤為醒目,手握刀柄,尚未出鞘,一股懾人的刀意已經彌漫開來,空間都出現一陣輕微的扭曲,整個人與刀驟然渾為一體,鋒芒無盡,隨時都將迸發驚天一刀。
"你還在等什麼?我若出手,隻怕你連出刀的機會都沒有,豈不是會輸很冤。"陸隨風仍是靜靜的負手而立,並未將對方騰騰的殺氣放在眼裏,語氣中充滿了淡淡的戲謔和嘲諷,意在激怒對方,令其氣勢一陣混亂,不得不提前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