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下,並沒有把最後的那句話說出來,因為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心裏的一個結,我很難把這種事情隨隨便便的當別人的麵說出來,不過趙凱到沒有追問,他默默的點了點頭,似乎已經理解了我的意思。
“我們也是偶然當中懷疑到他身上的,因為在這之後我們調查過他自己的財產狀況,他所提供給我們的財產證明和他自己的收入情況很不符,他有大筆的財產利用另外一個賬戶轉到他自己的名下,雖然這份賬戶是在國外,但是我們還是能夠查到。
你父親入獄之後,他直接買了第二天的機票就飛到了國外,這之前一切的簽證都早已辦好,可見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他甚至可以把所有的時間都精確到某一天,也就證明這一切早在他的計劃當中,還有他和莫長海之間的交易,這一切在我們的日後調查當中,都證明他從中收取了很大的利益,說的再簡單一些,其實他就是把你賣了。”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雖然這件事情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但是現在說起來我還是覺得隱隱的刺痛,心裏覺得很是不舒服,過去的那段時間對我來說就如同噩夢,現在回想起來還讓我覺得輾轉難眠,可是現在居然被一個我並不熟悉的人提起,還是讓我覺得有一些別扭。
趙凱看到我的樣子淡淡的笑了一下,他把所有東西都收回到了書包裏,把我麵前的咖啡杯子輕輕地推了一下,語氣也變得平緩了不少,似乎並不想在和我談及這個話題,可是我的心情此刻已經到了穀底,對於他所說的任何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感覺了,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本來說好的晚上和他一起吃飯,但是他忽然來了電話要求他回去,急急忙忙的和他告別,他都沒有來得及把我送回去,我自己一個人便在市中心的街道上溜達起來,正在躊躇著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的時候,電話再一次響了起來,本以為是孫石廈打過來的,可是我一看才知道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我有點猶豫的把手機拿了起來,猶豫著究竟要不要把電話接起來,可是那個電話響個不停,看起來似乎我不接起來不罷休的樣子,猶豫了片刻,我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慢慢的放在了耳邊。
“哪位呀?”
我猶豫的問出對方究竟是什麼人,可是對麵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那麼幾秒鍾,居然默默的叫出了我的名字。
“徐語心,好久不見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對麵完全是一個我不熟悉的聲音,我在腦海中回想著這個聲音的來源,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對方這個聽起來年紀不算大的女人的聲音究竟是誰。
“你是誰呀?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疑惑的問了出來,但是還是沒有想到這個聲音究竟來自於誰,但是對麵那個女人很顯然認識我,他猶豫了片刻,最終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而這一個名字,這對我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幾年沒見,居然就已經把我忘了嗎?”
我的思緒一下子被拽到了七年之前,就是我第一次被送到莫長海家裏的那個晚上,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把我害成今天這副樣子了,就是電話對麵的那個女人。
我聽見電話裏麵那個陌生的聲音,完全想不起他的容貌是什麼,對於我來說他實在是太陌生了,在我的腦海裏他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像,我甚至都記不起來他的樣子,但是他說話的那個聲音卻慢慢的讓我回到了那個陌生的晚上,那一切對我來說如同噩夢一般的晚上。
我一瞬間感覺到身體被冰凍,腦子裏一片空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對麵的那個女人似乎早有準備,他看到我沒有說話,便直接提出了要和我見麵。
“我竟然給你打電話,那就實話實說,我現在需要見你,馬上,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我本身並沒有什麼感覺,畢竟我和他之間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聽到他這樣說話,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蹦了出來,我父親在出事的時候,他一夜之間就變賣了家裏所有的財產攜款逃掉了,把我送到了莫長海身邊,讓我未來的幾年都成為了噩夢一般的回憶。
現在他莫名其妙的出現,居然還用這種命令般的口氣和我說話,我實在是忍不住怒火,一下子對著電話就喊了起來。
“我不認識你,我和你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你沒有理由要求我為你做任何事情,我沒有時間跟你見麵,你以後也不要打電話給我了!”
我憤怒的罵完一句之後便想直接把電話掛掉,可是沒想到對麵的那個女人卻忽然嚷了起來,他似乎感覺到很急切,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猶豫的居然沒有掛掉電話,而是繼續聽那個女人說了下去。
“等一下,如果我沒有事情我不會找你的,無論怎麼說,我和你的父親在法律上還是夫妻關係,我們倆並沒有離婚,所以說現在從法律的名義上我還是你的繼母,我當然有權要求和你見麵,但是我並不想跟你吵架,我這次回來是想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隻不過這件事情我必須在當麵跟你說,所以我要求和你見麵。”
我本來還想直接反駁回去,但是他有一句話就說對了,我沒有必要和他吵架,如果沒有急切的事情想必他也不會找我見麵,所以果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咽了下去,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我猶豫了片刻,便和他約定了見麵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