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桌後麵的牆上掛著一幅美人畫,女子側立在花樹下抬頭仰望,絕世孤寂。安洳骨繞過案台徑直朝畫走去,畫上的人與她竟有些兩三分相像。初見是感到有些驚奇,但是安洳骨立馬想到了她的娘親,她曾在庫房的畫卷中看過她母親的畫像與這上麵的人物也有七八分的相像。
為何這房間裏會有她娘親的畫像?看這畫想必這裏的主人很是精心的每日照顧著。安洳骨輕笑,她母親還真是受人歡迎,她似乎明白了全大掌櫃因何忠心賣命的原因了。
全葉司大步走進帶著歉意的說道:“大小姐,久,久等了。”雖然對於安洳骨的消息他幾乎了若指掌,但是全葉司確實是第一次見到安洳骨容貌,使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似與記憶中的那人。果然謝婷的女兒長得更像她,幸好與安軒卓不像。
對全葉司,安洳骨是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全大掌櫃會如此年輕除了眼角的皺紋其他的地方根本看不出來他已是四十餘歲,要是她沒記錯的話麵前的男子跟她父親是同一般大。
她的父親為官幾十載,官場上早已練就不言而威的氣勢。而他完全擔得起‘謙謙公子顏如玉’這句話。
她隻是點頭頭沉默不語,安洳骨知道他這般姍姍來遲的模樣不過是為了滅她的威風準備的。“大小姐來此有何貴幹?”全葉司溫和地笑著問,他很好奇安洳骨為什麼來這?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安洳骨是從來不會管店鋪的事情。
“畫的不錯。”她邁出腳步款款而行朝全葉司走過去,答非所問。全葉司聽她的話望向牆上的畫,畫中的女子與麵前的女孩不經意的重疊。
全葉司看著安洳骨眼中流露出的好奇,他上前與她並肩而站,說道:“他們曾受到謝小姐的恩惠,也是真心喜愛學醫所以他們才會留在這裏。不隻是對謝小姐的感恩,還是因為自己喜歡。大小姐你有喜歡做的事情嗎?”
“我沒有喜歡或者不喜歡,隻要對我有利的事情我都接受。”安洳骨目視前方說道。
“那麼此行,大小姐?”全葉司問道,“是因為哪些有利的事情前來?”
“我失憶了。”安洳骨平淡地說道,“所以我隻是好奇我的母親是怎樣的一位女子?當然我也對大掌櫃很感興趣。一位一生未娶的大好男兒為什麼會…不過現在我好像明白了。”她看見全葉司臉色因為她的話語由吃驚轉變成無奈。他並沒掩飾什麼,全葉司說道:“你母親是個倔強固執的人。”
“但卻極其具有才幹的女子。所以我不想把我母親為我創造的條件白白浪費掉,我想全掌櫃你會幫我的。盡管我們沒有見過麵,但是我想你會站在我這一邊,像對待我母親一樣幫助我。”安洳骨接話。
她肯定的語氣讓全葉司感到驚奇,誠然就算安洳骨像坊間傳言的那樣的粗俗不堪,作風奢侈他也會在力所能及的地方拚盡全力幫助她。好像這次大小姐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有些欣慰地問道:“所以,大小姐你想怎麼做?”
“我想看看到底有多少籌碼握在我手裏,下次把所有的掌櫃全部聚在一起。”安洳骨這幾日通過往年的賬本基本上了解清楚了各店鋪之前的純利潤,所以今天她是來看看各店鋪的經營方式。
“可以,想什麼時候見派人通知一聲。”既然大小姐已經想好要接受這些那麼他自然要全部手把手的交給她,等到她熟悉之後他也算是可以安下心來。
本來全葉司是想等到安洳骨出嫁之後隻留下長安城裏幾間店鋪,剩下的全部賣掉變現給她算是添妝,有錢傍身也總不會在以後落得特別淒慘的下場。
“那麼下次再見吧,全掌櫃。”安洳骨得到答案後準備離開,等到門口的時候她停下來轉身說道,“認識您很高興。”
等了兩盞茶的徐子裴頗為不耐煩地伸頭往裏麵張望,直到看到安洳骨的身影他才急忙起身來到安洳骨身邊,迫切地問道:“大夫怎麼說?沒事吧?”
“可能是腦子裏的瘀血沒有完全化掉,這段時間的頭疼頭暈是正常現象,在過些日子再看看。”安洳骨一本正經的瞎編亂造,“走吧我們去吃飯,我請你。你要吃什麼?”秋韻在一旁都有些為徐公子感到抱歉,可憐他一直為大小姐擔心。
“瘀血沒化掉!”徐子裴跟在安洳骨的身後說道,“你還這麼平靜的要去吃飯?難不成你這次生完病不僅失憶了還把腦子給撞壞了?”
“你再對我失憶這件事情指手畫腳試試看!或者你是覺得我失憶了之後脾氣就變好了嗎?要試試看嗎?”安洳骨突然停下腳步惡狠狠地警告道。
徐子裴弱弱地搖搖頭,她看得十分開地說道:“反正到時候再說,總有一天會會想起來,想不起來就算了唄。我以前也算不得上是個好人,這次就當是老天給我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