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很好。”徐子裴認真地說道。關於在世家中傳出來的謠言他可以保證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以訛傳訛,至於誰傳出去的這些傳言…
‘噗呲!’安洳骨沒忍住笑出聲來,她看著徐子裴的眼睛也同樣認真地說道:“我也覺得我以前好極了,隻是現在我想要更好。”
“女人啊女人!”徐子裴一臉受挫地搖頭感歎。
安洳骨大搖大擺地往前走向馬車,她問道:“之前你說去哪裏吃來著?‘富春苑?’快點走吧。”
馬車上安洳骨把長安城的地圖攤平在小桌子上將畫上紅圈間隔比較遠的地方劃去,隻留下開在最熱鬧的市集的店麵。“你在幹什麼?”徐子裴好奇的上前湊過去看。
“這是我今天本來要去的店鋪,結果在藥鋪浪費的時間有點多來不及去就劃掉些。”安洳骨一邊重新標記一邊回答著徐子裴的話,“我有點餓了,桌子上的糕點拿給我墊點肚子。”
“給。”安洳骨抬頭隻見徐子裴放大的臉龐,手裏還舉著精致的糕點笑得格外燦爛。她輕輕地朝徐子裴吹一口氣,如願地看見他僵硬掉的身體安洳骨壞笑著叼走他手上的點心。
“你真的不適合撩小姑娘。”安洳骨將糕點咽下去後評價地說道,“對了,我們以前是那種暢所欲言,沒什麼秘密的朋友嗎?”
徐子裴欲言又止:“當然…”彼此之間沒有秘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稚嫩的童顏現在已是亭亭玉立,有了傾城的模樣。剛一開口回答的徐子裴就被安洳骨打斷:“不是。啊~我也猜到了。”
外麵人群熙熙攘攘,小販們的叫賣聲穿透車簾傳入安洳骨的耳朵裏。她輕挑起一角車簾往外看去,這裏就是長安城最繁華的地方。有人能在此一夜散盡千金落魄街頭,甚至命尚於此,有人忽如一夜春風來成功擠進長安新貴當中,從此門庭若市。
‘富春苑’繁華地段的中心,是長安新貴劉員外所開的酒樓,隻供上流貴族飲酒作樂的地方。酒樓裏麵聚集了來自各地的名廚,當然最吸引人前往的是酒樓請到了因舞名動天下夏霞霜,夏姑娘。
名貴子弟,世家閥門都紛紛會來此一睹其姿彩。夏姑娘不僅舞姿卓越,容貌更是傾城絕世,來這裏的客人往往為其一擲千金。
門口,徐子裴遞給酒樓小廝一張事先預約好的帖子,小廝忙接過查看後點頭哈腰的邀請他們進門。一進門眾人的目光就齊聚在他們一行人身上,當然主要還是在安洳骨身上。
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互相交換眼神。“呦!那不是安丞相長女安大小姐嗎?”
“她的病好了?”
“據說安大小姐好像失憶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那還是老天開眼。”
“呀!你這話也太惡毒了吧,小心被人聽見。哈哈哈。”
安洳骨將他們在她身上的停留的眼神不動聲色的盡收眼底,她低聲向徐子裴說道:“看來我‘仇家’蠻多的。”
“你知道就好,幸虧你這次沒事。你知道嗎?人人都盼著你一命嗚呼,小心點。”徐子裴偏過頭半開玩笑地說道。安洳骨煞有其事的鄭重地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
不可否認的是安洳骨醒來之後感覺失去了一切,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自己因此她確實很在意別人的話語,所以她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一步也有其中的原因,就怕他們的言語影響她對自己的判斷。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不算是完全的喪失記憶。
反正流言蜚語是不會有消停的一天的,隻要他們的注意力還放在你的身上,你身上堆積的口水就不會減少。安洳骨現在也不想其他,既然遺忘了那就把以前的人生就全部放下,重新開始。
小廝將他們帶到一間由屏風隔開的雅間,緊靠在欄杆邊,從這裏往下望可以清晰的看見酒樓中間搭建的舞台。絲絲弦樂,悠揚靈動,各種樂器在名匠指尖飛舞撥動。徐子裴照例點了幾個安洳骨平常喜愛的吃食,就陪坐在側看著她打量四周,握著茶杯在手中把玩。
她現在就像是迷路的羊羔在森林裏找尋方向,對周圍的一切既是好奇的觀察又是害怕緊張。相比較以前,卸去一切對外界防備的安洳骨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安洳骨。”徐子裴忍不住叫她的名字。
“嗯?”安洳骨收回目光疑問地看向他。徐子裴笑道:“沒事,叫叫你。”安洳骨忍不住朝他翻白眼,不再看他。
“久等了。徐公子,安大小姐。”上菜的侍者麵帶標誌性的微笑將具有色香味的佳肴一一擺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