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交到了丁曉武手中。
丁曉武滿腹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即打開信封,借著昏暗的油燈仔細閱讀,漸漸的,他的雙目越蹙越緊,到後來更是心中激憤,信箋還未看完,便啪地一下把信紙反扣在桌案上,雙眼緊緊瞪著匡孝問道:“這東西,你是從何而來?”
匡孝道:“我的斥候隊在山道上巡邏時,抓獲了一個騎快馬的信使,從他身上搜到了這封信。”
丁曉武的神情越發嚴峻,再次攤開那張信箋,指著上麵的字跡道:“這封信的內容實在危言聳聽,匡將軍確定它是真的嗎?並非有人故意栽贓?”
匡孝道:“是不是栽贓我不清楚,但是北燕軍的數千精騎已經殺過了淮河,徐州和淮陰兩座堅城都已被他們占領,而原先朝廷本來是要讓北府軍駐防那裏的,但謝安來到江北勞軍後,派往這兩座城池的兵馬就被他擅自召到了自己的大營,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不由得人家懷疑猜測,而這封信就是證實這件謎團的最佳物證。”
丁曉武站起身來,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如果這封信的確屬實的話,那謝安秘密勾結慕容鮮卑,目的就是要借助北虜韃胡之手把你們蘇家軍和陶侃用來圍攻曆陽的荊州兵一塊打垮。如果成功,蘇家軍固然煙消雲散,而陶侃也會元氣大傷。然後他再利用荊州兵與桓溫軍團的矛盾趁機收編陶侃部屬,如此一來,北府軍將成為朝中第一強兵,他謝安就能在朝中呼風喚雨,魚躍龍門了。但是無利不起早,若要讓人家出手相助,必須要付出重酬,而江北的大片土地和財富,就是謝安用來買通燕國鮮卑的籌碼。”
他忽的停住了腳步,回頭望著匡孝道:“匡將軍別是想讓我跟你一道抵禦南下的燕軍吧,可惜要讓你失望了。”丁曉武無奈搖搖頭道:“在下並非不懂民族大義,實在是力量太弱,自顧不暇,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匡孝道:“丁大人何須過謙,您雖然遭遇到荊州兵鷹隼銳士的伏擊,但並未因此傷了元氣。您手下不是還有袁真的兩千名生力軍嗎?”
丁曉武苦笑一聲道:“袁真不是我的手下,他是桓溫的手下,能否聽令還真不一定。至於在下,除了自己的十幾名親隨,就是一百多號傷兵,滿打滿算還不如當初在草帽山剿匪時人多。現在我跟個光杆司令沒什麼區別,又如何能幫上你的忙?匡將軍想要尋找盟友,實在是找錯人了。”
匡孝搖頭道:“丁大人搞錯了,匡某並非注重你手下的兩千多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說句不好聽的話,依我老匡的性格早就將你和你的親信就地處斬,然後趁機奪取兵馬。但我現在不能這麼做,因為老匡我最在乎的其實是一個人,就是丁大人你。”
“我?”丁曉武愕然,“我到底有何本事,能嚇退將近一萬人的鮮卑軍團?”
“你當然能夠,不必妄自菲薄。”匡孝認真說道:“因為丁大人並非叛軍,你有朝廷給的遊擊都尉封號,有朝廷頒發的聖旨,隻要這兩樣,我海陵城內的適齡男子便會踴躍加入,從而解決咱們兵力不足的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