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點頭:“我會的。”
媽媽見我情緒已經穩定,便握著我的手開了口:“鄭國去跟肇事方交涉了,醫藥費什麼的都由對方出,你別擔心。”
我牽了牽嘴角,沒有說話。心裏的失落一層接著一層。原來即使打定了主意離婚,我還是在意他的態度的。畢竟那麼多年的夫妻,畢竟那麼多相濡以沫的日子啊,他竟然會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棄我不顧去找那個肇事司機理論?
淚水順著眼角落下,癢癢的。
李子銘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我望著他,強忍著心中的難過,抱歉地對他笑了笑:“已經沒事了,你快忙去吧,別耗在這裏,耽誤了自己的正事。”
李子銘走了不久,陳琳便到了。急得兩隻眼睛都泛著紅:“你傻啊你,你傻啊你!”從頭到尾,她隻是這一句話,反反複複地重複了好幾遍。
其他人見陳琳過來,而她又是這麼一個狀態,便知道她隻怕是有話要跟我說,於是便都借故離開,隻餘下我跟陳琳兩個人。
陳琳情緒似乎很激動,嘴唇都在隱隱地發抖,最後幹脆握了我的手,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知道她是在氣我出了這麼大事居然不告訴她,其實最近確實與她的聯係少了許多,尤其是在跟鄭國鬧別扭的這一段時間,我不但沒有跟她聯係過,還在她主動打電話給我時把苦水給埋在了肚子裏,什麼都沒有跟她說。
其實我也沒其他的意思,說是要麵子也好,說是活受罪也罷,總之是不願意讓更多其他的人知道我生活上的不如意罷了。
“我哪兒是其他更多的人啊?”陳琳怒氣衝衝:“到現在你還不把我當自己人?要不怎麼能說你傻啊,你也不想想我爸好歹也做了這麼多年的領導,在公檢法係統怎麼說也有幾個熟人,你既然打定了主意要離婚怎麼不找我?如果你早點讓我知道,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沉默著不再言語。
其實我與陳琳的關係一直都很奇怪,一開始是她因為穆冰的關係刻意地接近了我,後來據她說是相處的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地對我有了親近的感覺,所以我覺得我們不過是好一點兒的朋友而已,而她居然會因為我的事情而氣得痛哭倒在我的意料之外。
“杜鵑兒,你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陳琳一邊哭一邊下結論。
我繼續保持著沉默,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病房裏的空氣在我與陳琳的沉默下變得凝重起來。
陳琳終於平複了自己的情緒,我才找到機會,小心翼翼地對她說對不起。
“行了,別說這三個字,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這三個字。”陳琳揮了揮手,然後站起來:“不就是離個婚嗎?你放心,我讓我老爸把他全部的關係調出來,我就不信離不了!房子孩子,他鄭國一樣都別想得到!”
然後她便一陣風般地離開了。
把正準備推門進來的沈銘耀嚇了一大跳。
看到沈銘耀和麥寶一同出現,我由衷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