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眼睛一瞪站了起來:“密謀?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在談,你自己說說吧,是去自守,還是等著我送你去自守?”
“自守?我殺人了,放火了?”
“聚眾賭博算不算?”靈兒一針見血地指出。
“聚眾賭博?這個罪名可真重啊,我好怕啊!”鄭國的身上不知何時竟然也帶上了流裏流氣的氣質:“不過,我告訴你杜靈兒,我是在棋牌室打的牌,那是合法的,明白不?”
“你……”靈兒的臉色難看了起來,拿出手機:“我這就打電話給110問問他們幾天時間就輸了七萬塊,算不算合法娛樂?”
“七萬塊?”鄭國似乎很疑惑:“哪兒來的七萬塊?”
我的心至此已經完全冷掉了,鄭國還以為李子銘給他的五萬塊錢,我們完全不知情。他哪兒知道,我早問過了李子銘,隻是他不願意把錢拿回來,我也不想過多的追究,以為他有點自己的私房錢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我哪兒知道他會把這些錢全部都賭出去啊。賭是什麼,五毒之一,沾不得,碰不得啊。鄭國啊鄭國,你到底是該有多糊塗?
“你還騙人呐,鄭國,你知道不知道討債都追到家裏來了,說就這兩天如果不把餘下的兩萬給他們還回去,他們就要拿寵寵說事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都一點也不擔心寵寵?他可是你的兒子啊!”我的聲音已經嚴重變音,嘶啞著,很難聽。
直到這時,鄭國才收起了那幅流裏流氣的模樣,懊惱地坐了下來,伸手想讓寵寵過去,可寵寵卻使勁地縮到我懷裏,一臉的驚恐。
“鄭國,你說怎麼辦?兩萬塊錢,我們是沒有的,寵寵,我們也絕對不能讓他落到壞人的手裏,你說怎麼辦?啊?”我幾乎是哭喊著質問他。
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依我看,不如你就到警局去吧,投案自守才是唯一的出路。”靈兒堅持自己一開始的主張。
“我不去!再說,你咋知道我去了之後,那些人就能放過寵寵,他們是不見錢不收工的。”鄭國毫不遲疑地回答。
怒意再一次讓我情緒失控:“那你說怎麼辦?你說怎麼辦?說啊!”
鄭國無視我的質問,轉過頭望著靈兒:“靈兒,我知道你有錢,你先借我兩萬,讓我把這一關渡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賭,絕對不賭了,行不行?”
靈兒為難地看了看我,想征求我的意見,可我現在哪兒還有主意,腦子亂得跟一鍋漿糊似的。
最終,鄭國還是說服了靈兒,先借了兩萬塊錢給他,並在靈兒的堅持下寫了一紙保證書,內容無非就是絕不再去賭之類的,靈兒要求他寫上:如果再賭,哪怕隻有一次,就要跟杜鵑兒離婚,而且是淨身出戶!
末了,靈兒說她會拿著這張保證書去公證處公證,讓鄭國及早把錢還了,回來後,好好找份工作,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我和靈兒都以為這是一個萬全的計策。然而我們都沒料到,鄭國此時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他身上再找不到以前的忠厚樸實,更多的是狡猾與無信。
在還了那些人兩萬塊錢之後,確實安穩了一段時間,每天在家裏睡覺上網看電視。
如此過了不到兩個星期,便又開始偷偷地到街口的棋牌室裏去。當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連續去了一周之久了。
我拿出他寫保證書的那件事威脅他,可是他卻厚著臉皮笑到:“什麼保證書啊,那根本不做數的,你跟靈兒合夥欺負我不懂法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