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分鍾,我才終於明白過來,瘋了一般地往工作室跑,我得先跟靈兒說一聲,把寵寵安排好,還要快點去車站買車票,哦,不,不行,那樣太耽誤時間了,打電話讓沈銘耀幫我買吧,他有車,肯定能很快就買到票。
一邊跑一邊給沈銘耀打電話,等我終於把事件描述清楚後,沈銘耀在電話裏語氣沉沉:“還買什麼車票,你就在公司門口等著我,我去接你!”
靈兒在得知鄭國出事兒之後,也是大驚失色,很快就通知了穆冰問他在Z城的醫院有沒有相識的人?
穆冰的電話很快就回了過來,他說已經得到了確實的消息,鄭國並無大礙,隻是在出車禍時撞到了頭,目前還昏迷著,不過顱內並無淤血,擦傷也不是很嚴重。
話雖如此,我卻仍是放不下心,隻想著能快點看到他。
沈銘耀把他的車開得跟飛機一般,上了高速以後,更是飆到了極致。
一個小時後,我們趕到了Z城的市人民醫院。
所有的醫院都一樣,濃鬱的消毒水味混合著酒精的味道鬼魅一般飄蕩在你的鼻尖,穿著白色工作服的醫生護士一個個忙碌地來回奔走。
一路上不知道撞住了幾個人後,我終於到了鄭國所在的觀察室。
頭被撞破了,裹著白色的繃帶,雖然如此,仍然有血跡隱隱地透出來。腿上的擦傷已經被醫生處理過,褲子被剪了開,沾著血的布料散落在床側。
他的表情倒沒有特別的痛苦,隻是唇色幹裂泛著青白的顏色,再加上臉上的淤青,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狼狽可憐。
沈銘耀早打來了水,我沾濕了毛巾仔細地幫他清理著身體上沾染的灰塵。
在這期間,沈銘耀又離開了一會兒。
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就多少知道了些事件發生時的情況。
出事的時候,鄭國一個人在車上。高速路上不知怎麼忽然多出一隻狗來。為了躲避,鄭國應該是打了方向,然後車就撞上了護攔。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鄭國醒了。
看到我們後,他問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車呢?沒事吧?”
我的眼淚涮地一下子就下來了:“車沒關係的,隻要你沒事就好。”
鄭國的神色立刻黯然了下去,鬱鬱地閉上了眼睛,不再開口,臉上的悲傷卻是一層層地浮現。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據沈銘耀說車頭已經嚴重受損,其中一個車輪也被撞歪,車廂帶著車頭歪倒,一車土石全數撒在了高速路上。我估計著車是好不了了。
我的心裏早亂成了一團麻,車毀了,借靈兒的十萬塊錢,不過才還了兩萬,而且我也不知道跟他一起買車的那個人對於車被毀一事是什麼樣的看法?如果他不顧忌跟鄭國的同學情誼一定要讓我們做出賠償的話,我們又該怎麼辦。
擔心一點點增加,恐懼與不知所措再次掬住我的心。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想那麼多幹嘛,人不是沒事嗎?隻要有人在,車啦錢啦都不會是問題!”沈銘耀把手放在我肩上,似乎想要給我輸入力量一般。
我側過頭努力對他綻放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嗯,我也這麼想,隻要人在,其他的都不重要。鄭國,你想開點,就算再難的坎兒,還有我跟寵寵陪著你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