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十五,晨。
水蔭路雖不是一般京城主路,僅是一條城外小道,卻是異常擁擠繁華,隻因這條路是通往神器山莊的必經之路。
能買到神器山莊的兵器,對於江湖人來說是莫大的光榮,因為神器山莊隻將兵器賣給被江湖認可的人。據說神器山莊的莊主為人豪爽客氣,即便是沒有資格購買兵器,也可以去神器山莊參觀,一睹傳聞中各類神器的風采,也是一大幸事。
柳菁本是個愛熱鬧的人,看著水蔭路的關卡處一片擁擠,他自然是要去湊湊熱鬧的。
那是一張很搶眼的告示,上麵畫著一個女人的頭像,柳菁之所以認為那是個女人的頭像,完全是因為告示上寫了“緝拿妖女紅修羅”六個字。
柳菁的眉角跳了跳:“這個女人好醜。”
身邊一個劍客聞聲轉頭,見麵前站著一個唇紅齒白的俊秀小哥,不禁臉色也和善起來:“少俠說的是妖女紅修羅?”
柳菁見有人搭腔,便笑著點頭,滿腹疑問道:“據說紅修羅從不自報名號,所以江湖無人知道紅修羅何樣,而且即便是知道的人也都死於其手,不知道麵前這幅畫像何人所畫?”
劍客道:“這是天罡道觀的智虛道長憑印象畫出來的,話說十天前的夜晚,智虛道長救了妖女紅修羅一命,故有此印象。”
柳菁又道:“但是都說凡見到紅修羅的人都被其迷惑,可見紅修羅自然是貌若天仙,可是畫中女子為何這麼醜?”
“那日紅修羅傷重,臉部也多處劃傷,才弄得如此模樣,想來天罡道觀也在挑戰江湖人的想象力,你可以把畫中女子的臉上刀痕略去不看,這樣就會順眼點。”劍客倒也知道的詳細。
“哦——”柳菁恍然,“果然如此,略去不看,果然順眼的多。”
劍客又低咳一聲,湊近柳菁菁小聲道:“少俠不知,據說智虛道長救了妖女,卻被其五花大綁全身衣衫盡脫,極盡羞辱之能事。道觀的人說,智虛仍是純陽童子之體,可是誰信啊,大家都知道紅修羅淫邪,智虛定是已遭到那個妖女的淫辱了。”
柳菁正待點頭,就聽見一聲嬌叱:“胡說!你們莫要壞我師叔名聲,看你們滿嘴淫言穢語,才是淫賊之行徑。”說話的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年輕道姑。
“我也是淫賊?”柳菁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一臉無辜,“我什麼話都沒說。”
年輕道姑見柳菁乃一英俊小生,態度稍軟,可是麵上卻依然堅持:“你與淫賊同伍,也好不了哪去。”說罷,拂塵輕甩,舉步欲向附近茶館走去。劍客聞言自知理虧,趕緊躲避一邊。
“呃,姑娘。”柳菁叫住她。
道姑冷冷轉頭:“又有何事?”
“這可是你的荷包?”
年輕道姑停步一看,在他手上那個鴛鴦荷包正是自己的貼身之物,自己貼身物竟然神不知鬼不覺被一男子握在手裏,麵色不禁冷道:“光天化日之下偷女人家的東西,還說自己不是淫賊?”
“姑娘,我可是好心的把你掉在地上的荷包撿起,而且非常客氣的及時還給你,並非你所說的‘偷’之一流。”冤,他真的很冤。
年輕道姑一把搶過荷包,嘴上卻咄咄逼人:“此物跟我十多年從未離身,怎麼這麼巧就掉在你身邊?天下淫賊妖女眾多,我天罡道觀正要滅你一類,為民除害。”說著拂塵向他急掃而來。
柳菁懂了,原來,歸根結底她是在拿他出氣,出紅修羅給他們道觀帶來的怨氣。
他將身後別著的柳鞭抽出,極其輕鬆的卷住她的拂塵,好言好語:“姑娘,好大的火氣。”
年輕道姑秀眉緊蹙,用力拉扯拂塵,卻是無法動搖分毫,嘴上功夫比她的手上功夫倒是厲害的多:“你這臭豬都不如的淫賊,劫人財物,欺辱婦孺,定遭天打雷劈,暴屍荒野,死無全屍,絕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