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生卻忍不住笑了出來,看到這一幕,他想到了從前,想到他第一次見到八五狙的時候,就與這三個馬仔一個德性,天天磨著指導員要子彈,嘴裏經常在哀求:“我就去靶場打十分鍾,不,五分鍾!指導員,你就給我五分鍾的子彈吧。”回憶起這些,他又下意識的抹了一把狙擊槍的瞄準鏡,來回摩挲著,就像是在享受美女的肌膚,如今它已經校正好了,就等著向外噴射了。
每個上過真正戰場的人,都是有熱血的。這種熱血與一般意義上的熱血不同。一般意義上的熱血,是一種出於向往的狂熱,是一種想象中的自我實現,它很脆弱的,當熱血的夢想照進現實的時候。真正的熱血不同。它以一般意義的熱血為基礎,爾後又被來自於真正戰場的殘酷所激發,在畏懼與堅持中完成了升華,最終經曆了血與火,最終像是突變的基因一般,深深的烙印在骨髓裏,讓人銘心刻骨、至死不忘。
這種熱血是可以傳承的。楊春生有、紀北有、野狼有,他們這些上過真正戰場的人都會有,他們的下一代也會有。此時,楊春生的熱血正在蘇醒,看了看表,已經正午十二點了,距離那血脈噴張的那一刻,也不過是三個小時了。
三個小時,這是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楊春生期待著他平穩如常的度過,並不希望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可是現實的主宰者似乎並不這麼想,楊春生的這個念頭還沒有完全落下來,通話器中和尚的聲音就響起了:“春生,你不是叫我加大力度搜索彙總曼穀最近的情報消息麼,你猜我發現了什麼?是大蛇!他被一群身份不明的綁起來了,我也是無意間在一個酒店監控鏡頭裏發現的,雖然從轎車的後備箱出來,到被人押著走進了酒店大廳,前後僅僅不到十五秒的時間,但我能夠確定,那個人就是大蛇!”
“大蛇被人抓到泰國了?!”聽到這個消息,楊春生不覺心裏一陣,猛然想了起來,自從上次他叫大蛇去試圖聯係那個神秘的皮克見麵後,已經好幾天了,大蛇就在沒有給他發來過消息,直覺告訴他,和尚說得沒錯,大蛇一定是出事兒。但又是誰呢?誰會將大蛇從老撾押到泰國呢?楊春生的腦筋飛快的轉動著,心中如同有一根弦驀地被繃緊了,隱隱的意識到這件事情與那些突然出現在農戶家裏的黑衣人有關,隱隱的意識到這件事情與此次行動有關,在進行了一番沉著而又冷靜的思索後,他向和尚了解到:“和尚,現在距離交易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我想我還能幹點什麼。你現在就把那個酒店的具體地址給我傳過來,我親自走一遭。倒想看看,這幫家夥到底是什麼人,居然特麼的綁架起我的兄弟來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