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步練師兩劃好看的小眉毛向上立起:“蔡琰怎麼會教你這麼個無賴入道?簡直就是壞了我錦瑟坊的門楣。”
劉洛倒了兩杯熱茶放在桌上,不以為意地說道:“反正我又不是錦瑟坊的人,再說了,師父也沒說過自己是錦瑟坊的啊。”
“她沒跟你說過?”步練師跑到桌邊,對著他問道:“那她都說了些什麼,說到了我沒有?”
“這個……”劉洛瞧見她有些心切,計上心來,歎道:“確實有提到過一位女子,與你頗為接近。”
“恩?那她是怎麼說我的?你跟我說說。”步練師急切問道。
“這個啊,這麼多年了,也不怎麼記得了,反正隻記得提到過幾句,具體說的內容嘛……”劉洛慢條斯理地喝下熱茶,望著屋頂說道。
步練師看他狡黠的模樣,知道他的陰謀,沉下臉來冷聲說道:“反正我是不會告訴你,她到底在哪裏的,你就死心了吧。”
劉洛心中微微歎了口氣,嘴上說道:“那也行,不過還要勞煩下小練師你幫我個忙。”
“什麼事情。”步練師也重新坐上椅子,小腳懸空,兩隻小手扒在桌上,看著十分玲瓏可愛,可是麵容卻是正襟危坐的樣子。
“我想請你幫我找個人。不對,是找隻狐狸。”劉洛說道:“我知道你們這裏常年行走渡江,無論是人還是消息都很靈通,有你幫忙對我十分重要。”
“你這次去江夏,就是為了這隻狐狸吧?”步練師說道。
“恩,她被楚墨的人給抓到荊南去了,我現在要去救她。”
“楚墨?你去惹那些人作甚?他們可沒我這兒這麼好說話。”
“雖然不好惹,可是人家都出手動我了,怎麼說我也要回點顏色給他們啊。”
“關於楚墨的情報,我隻知道他們一般都呆在荊南四郡,跟劉表關係很好。如果你的狐狸被人抓了,估計就是帶到那裏去了。”
“那江夏城我是可以不用進去了?”劉洛問道。
“如果你隻是為了救狐狸的話,可以從城旁小道過去,江夏城裏有不少齷蹉,我們的姐妹也都從那兒跑出來,你若是進去不能活著出來,那到時候可別怪我沒說過。”步練師說道。
“對了,跟著你的那個人是誰?也是蔡琰認識的人嗎?”小女孩想了一想,又問道。
“哦,那是我的一個朋友,或許她能幫我找到墨家的人。”
“墨家的?墨家的人都是死腦筋,躲在人群裏說不定幾十年都漏不出馬腳。光是靠看肯定是看不出來的。”步練師嘲諷道。
“沒關係,我隻要讓墨家的人知道我來荊州了,他們肯定會出現的。甚至儒家的人也說不定會浮出水麵。”劉洛自信說。
“怎麼,你還以為你是香餑餑,是個人都在繞著你轉?蔡琰隻不過是因為一個約定才留在你那的,你可別太自大了。”步練師說漏了嘴,才剛一說完,就趕緊端起杯子佯做沒有說過。
“什麼?什麼約定?”劉洛皺著眉頭,盯著她厲聲道。
話音未落,樓船船身晃了一晃,而後又傳來纖夫和船家的吆喝聲。
“船靠岸了,你趕緊下去吧,別把你的兄弟給留在下麵,到時候你惹的禍讓他來幫你背。”步練師跳下椅子不願回答劉洛的問題。
“你還沒說,師父她當時應下的是什麼約定。”劉洛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到時候自己問她吧。我要走了,你別跟著我,到時候我真的要生氣了。”步練師從劉洛手上搶過頌塤,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
“可惡,難道師父也是欺騙我的?不可能,師父不會在這種事上騙我,她絕對不是那種人。”劉洛捏緊拳頭,心中想到,而後又否定自己,相信這幾年來蔡琰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是虛偽的作態。
花嫋嫋從外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對著劉洛說道:“公子,若是再不下船,你的朋友可能就要被那些人給架下去了。”
“恩?他們竟然敢在船上動手?”劉洛站起身子問道。
“雖然船在渡江之時,任何人不能再船上動粗,但此時船已靠岸,在這時辰內,若是渡客不下船,也不會受到我們的保護。”
“看來你們還真是商賈風範,過河拆橋的行家啊。”劉洛冷嘲熱諷。
“對不住了公子,這是舫主的指令,我們也要聽從。”花嫋嫋歉意地施禮道。
“好了,那我就趕緊帶著我兄弟下船,免得好像成了你們的災星一樣。不過請你放心,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