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點影咧著嘴,吹了一聲口哨後喊道:“幽冥百獸,俱領吾令。”
村落中到處爭食的長角大鳥蠱雕紛紛拍動翅膀而來。看它們泛著血光的利齒和叼著腸子的下顎,活生生的像是九幽中的魔物。
管點影對著老者笑了笑:“孟老先生,曾經你盛情款待了我,接下來就讓我的這些小崽子們代我來招待你吧。剛才飛走的那位墨者,走的太快似乎忘了東西,我好上去還給他。”
說罷,不理孟老先生的憤怒,努了努嘴示意蠱雕們享用眼前的生食,‘嗖’的一聲從平整的地麵上入地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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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趕緊逃,回去以後全賴死老頭身上,就說是那個死老頭殺了師姐的,總之不是我的錯!”男墨者亂七八糟的編排著各種理由,為自己的苟且找各種借口。
“作為一個築基初期的修者,你的禦風術倒也不差。”男墨者前麵十幾丈處的地麵,管點影從土裏不帶塵土的鑽了出來。
“你,你不是說放我走的嗎?”男墨者牙齒上下顫動。
“唔,確實是有這麼一說,但是我是說讓你走,沒說讓你飛啊。”
“狗,狗屁!你不要欺人太甚,以為我墨家無人!”男墨者緊張地摸著身上的口袋,滿頭大汗十分慌亂。
“哦?看來你還有其他寶貝沒有祭出來?”管點影一動不動,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
翻騰了半天,男墨者總算從衣服內兜中找到了握在手上的這麼一個東西。此物周身由木頭和遍布黑光的金屬組成,似龍,又似犬,雙鄂時分時合,有四矮足,肚大觸及地,兩眼泛著藍光,雖然個小卻威武凶狠。
“咦?!螭犬?墨家的螭犬竟也被你帶了出來?”管點影並沒有藐視眼前這個隻有手掌大小的機關獸,反而退後一步,稍微抱緊了懷中利劍。
看到這個惡魔被自己手中的機關獸嚇得後退,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男墨者瘋狂的笑著,眼淚鼻涕一同留了下來:“哈哈哈,你以為我是你腳下的螞蟻?想殺就殺?一個個,一個個都是這樣,仰麵朝天目中無人,打我罵我,我又不是傻子!為什麼要被你們……”
“好了,廢話別那麼多了。”管點影喝了一聲:“我管你以前是死是活?機關獸留下,我讓你走。”
有些神經質的男墨者氣極反笑,托著的單手不知在螭犬之下轉動了什麼,被放在地上的螭犬神乎其技的不斷膨脹,須臾之間便有了半人之高。
空洞的身體反而帶給了這隻黑亮黑亮的機關獸不一樣的神秘感,它扭了扭頭好似活物一般仰天長嘯。
管點影從機關獸的長嘯之中感受到了殺機,這隻假畜生身上的殺氣也感染了管點影的飛劍。懷中的劍開始微鳴,纏繞它的黑布一卷一卷的被它抖動解開。
螭犬深藍色的寶石眼珠自內收縮,張開了的大嘴之間,四周的氣都在前仆後繼的向它口中集結。
“嗷嗚!”螭犬的吼叫將男墨者都震飛出去,在它周圍的沙石一瞬間飛射四散,一條巨龍般的水柱衝向管點影。
管點影些猝不及防唯有飛退,隻見懷中的長劍猛然飛出立起,自上而下對著水柱淩空一劈,一道巨大的劍刃先是斬開了地麵,地麵裂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口子,之後劍氣更是平移而去,這條水巨龍被硬是被從頭斬為兩半,連落到地麵的機會都沒有,就升騰成了水氣消失不見。
劍氣劈斬了水柱之後勢不可擋,衝著螭犬的頭部絞殺過來。機械之軀的螭犬有如活物,後腿收縮前肢曲張,從地麵彈射到了天上,逃過了劍氣的絞殺,再次使出了“水龍吟”。
半空中的黑色邪劍激出靈性,周身散播出了紅色與黑色的烏瘴,其中的惡臭就像是放餿了的嘔吐物,又像是腐爛的肉塊,十分難聞。
男墨者從遠處爬起,見鬼似得指了指那片黑霧,又指了指管點影,驚魂失魄道:“這是請魔劍啊!你竟然用腔中內髒為劍塑靈,取孕中嬰為劍聚氣,戮萬人為劍凝體。你!你你你冒天下之大不韙,必受天地雷罰碾成粉末,魂魄落入九泉也永生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