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誤中埋伏(2 / 3)

趙率教勉強壓住怒火,回應道:“朱大人,我是薊遼督師袁崇煥袁大人麾下的山海關總兵趙率教,袁大人派我們去馳援遵化,請你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休整一下。”

那個朱大人搖了搖頭:“本官不知道什麼袁大人,本官隻知道薊遼總督劉策劉大人,你們要去遵化盡管去好了,到本官這裏來幹什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皇太極派來的奸細?”

趙率教勃然大怒:“你說什麼?你說我們是皇太極派來的?你沒看見我們都是漢人嗎?”

朱大人答道:“你們是漢人又怎麼樣?現在韃子也有漢軍八旗!”

朱大人的話使得趙率教的部下一陣騷動,有一個士兵忍不住破口大罵,但換來的卻是一支冷箭,差點射中那個士兵。趙率教趕緊揚手製止部下的騷動,然後忍氣吞聲地說道:

“朱大人,就算你不讓我們進去,也請你給我們一些水和糧食,我們已經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糧食和水已經差不多消耗殆盡,請你看在大家同朝為官的份上……”

話沒說完,又是嗖的一聲,一支箭斜斜地插在離趙率教一尺開外的地上。

與此同時,朱大人在城樓上彎弓搭箭,厲聲說道:“趙大人,別怪本官沒有警告你!本官有守土之責,不管你是袁大人還是皇太極派來的,如果你再不走,就別怪本官對你不客氣!”

趙率教仰天長歎,掉轉馬頭,掃視手下每一個疲憊不堪而又氣憤無比的士兵,無奈說道:

“走吧,咱們去遵化……”

遵化。

阿濟格、阿巴泰率領的右翼四旗和科爾沁蒙古軍最先趕到遵化城下,立刻把它團團包圍起來,濟爾哈朗、嶽托率領的左翼四旗和科爾沁蒙古軍隨後趕到,兩軍彙合,已有八萬之眾,把遵化城包圍得水泄不通,隻等皇太極親自率領的中路軍一到便發起進攻。

阿濟格、嶽托和濟爾哈朗三位貝勒年輕氣盛,見麵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炫耀各自取得的戰績,正在爭吵不休的時候,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一個戈什哈高聲喊道:

“大汗來啦!”

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條長龍從北邊的一條小道上逶迤而來,走在最前麵的正是這次偷襲計劃的構思者皇太極。

皇太極步上遵化西邊的一個高崗,左側簇擁著代善、阿敏、莽古爾泰三大貝勒和幾位蒙古貝勒,右側簇擁著多爾袞、多鐸等幾位年輕的貝勒,範文程站在皇太極的身後。

皇太極放眼望去,隻見他的八旗大軍和蒙古軍已把整座遵化城包圍得如鐵桶一般,遵化城這時就像是老虎嘴邊的一隻小羊羔,不禁點頭微笑,感到非常滿意。

“大汗,請你下令吧!”多爾袞躍躍欲試地說道。

皇太極扭頭瞥了一眼自己這個最受先汗寵愛、因為那時年紀太小才被自己取代的弟弟,搖頭道:

“漢人說過,攻城是最下等的辦法,不戰而取才是最高明的辦法,先叫人去跟那個守城的王大人說,隻要他投降,我會讓他做更大的官,給他更多的俸祿。”

“嗻!”

但傳話的人很快就跑了回來,說那個王大人寧死也不肯投降,皇太極輕輕歎了一口氣,這才下令道:

“傳令下去,立刻開始攻城,但破城之後不得擄掠財物,殺傷百姓,違令者嚴懲不貸!”

騎馬站在陣首的阿濟格、濟爾哈朗等人一看到皇太極所在的高崗上八色小旗向前揮動,立刻一夾馬腹,衝了上去……

不過大半天的功夫,遵化城便被攻破,皇太極讓大部分隊伍留在城外,隻允許少數人進城,自己則率領著眾貝勒進入到城中的巡撫衙門,一進去首先看到的便是在大堂上懸梁自盡的遵化巡撫王元雅的屍體,心頭頗為難過,命令手下把他好好安葬。

然後皇太極就在大堂上和眾貝勒商議下一步的進軍方向,正說著,鼇拜衝進來大聲報告:

“大汗,我們在城外不遠處抓到一個明軍的探子!”

“他是誰派來的?是不是袁崇煥?”

“還不知道,不過隻要我們嚴刑拷打,相信他很快就會從實招來。”鼇拜自信地說道。

“不必,你把他帶來就行了。”

很快,一個五花大綁的明軍探子被帶到皇太極的麵前,皇太極看到那人雖然表情鎮定,但臉色蒼白如紙,流露出內心無比的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皇太極平靜地問道。

“我……我叫楊二牛。”

“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