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淩天清抓緊溫寒的衣服,低低說道,“淩謹遇給我喂了朱顏丹,若是再落到他的手裏,我求死不能……”
她不要那樣活。
“我們誰也不會死。”溫寒伸手撫上她的長發,低低的說道。
淩謹遇對這女娃已經動了情,除非王上要連鳳身的命一起拿走,否則,就奈何不了他。
溫寒此刻手中有一副王牌,雖沒有拿到虎符,但是這已經取得淩謹遇歡心的少女,日後必有用處。
“溫寒,這一次,我幫不了你。”花解語緩步走過來,那張亦正亦邪的臉,像是叢林深處的妖精,“王後娘娘交給我複命吧。”
“那要看看花侯的本事。”溫寒緊緊盯著花解語,說道。
“我的本事,別人不知,你還不是最清楚?”花解語笑吟吟的走到溫寒的麵前站定,又歎了口氣。
“平日你我對弈,你總是留一手,就算是贏,也會讓我輸的體體麵麵,可你卻不知王上與老師對弈時,從不會留一分情麵,不殺他片甲不留,就不會罷手。你和王上不同,你太小心謹慎,反而失了遊戲樂趣……”
“那麼,你果真是倒戈了?”溫寒不動聲色的問道。
“寒,我一直沒有拿戈,怎會倒戈?”花解語采了一朵月波花,遞於溫寒,“若是你能逃出去,誰是君,都無所謂。我這個臣,在金鑾殿外等著。”
他隻想……讓溫寒活下來而已。
“既如此,為何還要帶她複命?”溫寒冷聲問道。
“這是為娘娘好。”花解語也不說原因,隻輕描淡寫的說道。
“花解語,你莫不是也覬覦上鳳身了吧?”溫寒突然冷銳的問道。
“我可沒你那麼多的腦袋。”花解語掩唇笑了起來,他的心,溫寒這種冷漠的人,永遠不會懂吧,“我隻想當個逍遙自在的侯爺,不想那麼早的送命。”
“那你還不讓開!”溫寒冷哼。
“溫寒,你真的想讓她跟著你一起下地獄嗎?”花解語幽幽的問道。
淩天清見花解語臉上情意綿綿的樣子,不由很惡寒。
眼看著後麵的追兵就要趕到,她緊了緊溫寒的手,示意快點離開。
溫寒有些嗔怪的看了花解語一眼,將淩天清的腰肢一攬,不再理會他,往前方急掠。
他已經從剛才花解語的對話中,得到想得到的消息,那些暗語,其他人聽不懂,可是他很清楚。
隻有東北方向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因為……那裏有個深不可測的斷崖。
而且,花解語明確的對他傳達一個信息--淩謹遇已經將他大部分人馬都已斬斷,若是還想東山再起,不可硬拚。
溫寒直奔斷崖處,他隻心驚於淩謹遇的計謀。
他的眼線也極多,包括後宮之中,甚至淩謹遇的床榻之側,都安排了自己的人,還有花解語,也無法摸清淩謹遇的行蹤。
溫寒不知道淩謹遇究竟是怎麼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好這次反攻。
他隻能從這一次正麵的衝突上,看出對手的實力--那個比自己年幼的年輕帝王,有著自己的一套不為人知的禦下手段。
衣袍獵獵作響,淩天清有些發冷。
她的身子又變得嬌貴起來,這幾個月錦衣玉食,加上朱顏丹發作一次,沒有在當初在森林裏活潑健康。
如今溫寒的身子是冷的,夜風也是冷的,她在船艙裏,隻穿著薄衫,這一刻,暖暖的掌心都被溫寒的身體吸去了熱量。
“這是斷崖。”淩天清終於被鬆開,哈著氣,跺跺發麻的腳,說道。
“這裏四麵八方都是淩謹遇的人,隻有這裏沒有。”溫寒盯著她,狠狠的看著,像是想補回這麼多天的思念。
在這斷崖上,都是突兀的岩石,沒有樹木的覆蓋,月光柔柔的打在淩天清的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奶白色的光芒。
“我們……要跳下去?”淩天清緊張的問道。
她看了好多電視上關於跳崖的情節,沒想到這麼狗血的事情又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不是小龍女,溫寒也不是楊過,萬一跳死了,誰來收屍?
不過無論怎樣都好過被淩謹遇抓回去,後宮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你不會死。”溫寒像是看出了她在想寫什麼,伸手緊緊的摟著她,看著密林深處。
“她不會死,你會死。”驀然,一個熟悉之極的聲音,在一側響起。
淩謹遇!
淩天清的頭皮一麻,緊緊抓住溫寒的腰帶,在如水的月光下,看見東南方的石塊上,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