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一個,綠影、墨陽、白衣、青玉都在。
淩天清早就聽聞人莫笑說過,王下八大侍衛,如果有四個人同時出現,那便是發生了重大事件。
比如,五角大樓被炸這樣的恐怖事件……
上次在孤絕山,就是出動了好多人,為了捉她。
鳳身,真的重要到這種地步嗎?
而今天,紅纓還留守船上,花解語也沒有趕到,不過就算沒有到齊,他們現在的處境也極為不利。
溫寒這邊的暗影侍衛,隻剩下十多人,還有一些在山林中生死未卜。
雖然現在的情況是兩虎俱傷,但是撐不了多久,官兵就會趕過來,那時候,他們還真是死路一條。
“王上,你中的寒毒若是不及時控製,也會死。”溫寒淡淡說道。
淩天清一直躲在溫寒的身後,沒有說話,也沒有往淩謹遇那邊看,聽到溫寒的話之後,終於確定,那顆朱顏丹,真的被溫寒動了手腳。
江山和人心,本就不單純。
“淩天清,你不是答應本王,隻要服了你的‘朱顏丹’,就會悔改?”淩謹遇不理會溫寒,而是對著溫寒擋住的半片嬌小身影,揚聲問道。
他的聲音,可以聽出元氣大傷,中氣不足,可依舊震的淩天清心中一顫。
她在溫寒的背後,都能感覺到暴君那灼灼的目光。
“抱歉,我……這一次,不想悔改!”淩天清在溫寒背後,覺得很冷很冷,有著強烈的不安感和恐懼。
“淩謹遇,你我之間的恩怨到此為止,我隻當……隻當從未見過你,也不會對你再說‘恨’,以前的種種,就當作是一場夢……該結束了。”淩天清深吸了口氣,揚聲說道。
“為何對本王說‘抱歉’?”淩謹遇語氣平靜的問道。
“因為……我不能再如你的意,我回到你身邊,隻不過是想報複!”淩天清抬頭,看向淩謹遇。
雖然距離有些遠,但依舊能感覺到他身上迫人的氣息。
“那為何……要對本王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為何……要將虎符還給本王,為何……沒有痛下殺手?”淩謹遇忽然輕聲問道。
為什麼要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他還真的以為,他們是修了千年,才修來的緣分。
還以為……她對自己有情,所以……才把虎符還給他……
溫寒身邊的氣溫驀然低了下來。
他手中的長劍,也有冰霜悄然爬上。
“沒想到王上這樣的人,也居然對我隨口說說的話上心。”淩天清真不知道他為什麼總記著這句話,她努力平靜的嘲諷著。
當初說這句話,還不是因為,他對死了兩個美人無動於衷,所以才順口說的嗎?
至於虎符,她看到外麵的火光,就知道暴君已控製住局麵,而這虎符若是給溫寒,說不準還會害了他。
淩謹遇既然料事如神,一步步都準備好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利用虎符,將溫寒反套住?
況且,她已不想讓溫寒再做這種危險的事了……
此刻的場麵,已經無法用公式來擺清,讓一切變得和一家一等於二那樣的簡單明了,淩天清隻能憑自己的感覺判斷。
“這麼說,你寧願和溫寒一起死,也不願活著和本王回宮?”淩謹遇語氣依舊異常的平靜。
平靜之下,卻藏著暗湧。
月光下,他的一張俊秀不凡的臉,慘白如霜。
那雙漆黑幽沉的雙眸,再次變得深海一般,平靜又可怕,帶著某種噬人的危險力量。
“我……我不要他死。”淩天清咬著唇,輕聲說道。
“若是你乖乖的回到本王這裏,本王可以答應你,放溫寒一馬。”淩謹遇保持著平靜的語調,開始誘人上鉤。
“她不會相信你的話。”溫寒突然攥住淩天清的手,冰冷的手指,提醒著小丫頭別被忽悠了。
淩天清也攥緊了溫寒的手指,看向距離十丈之遠的淩謹遇,堅定的說道:“是的,我不會回去。”
淩謹遇袖在寬袖裏的手,緊緊的攥住,平靜蒼白的臉上,閃過了殺機。
“但是,王上曾答應過我……三件事。”淩天清已感覺到那可怕的殺氣,她再次開口。
“你若回來,本王便答應你,但……你若不回來……”
“王上,我不會回去。”淩天清苦笑,無論有多誘人的條件,她都不可能回去了。
淩謹遇不明白,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淩謹遇盯著月光下那張皎潔漂亮的小臉,沉默了幾秒之後,輕輕的吐出一個字來:“殺。”
話音剛落,月光下的人影,瞬間移動開來,白衣輕功最好,已經在眨眼間,掠到溫寒的麵前,長劍直取他的麵門。
溫寒沒有動,他身後的暗影死士們,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