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來吃早飯了!”蕭君染和月宴的冷戰並沒有持續多久,蕭清元就拎著保溫盒走了進來。
“我媽一會會帶飯過來。”蕭君染白了蕭清元一眼,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極力討好自己的人是她的親爹。
蕭清元一聽就不高興了,“那怎麼一樣,這可是我親手做的。”
兩句話的功夫,蕭清元已經將飯菜擺上了矮桌。
蕭君染伸頭看了一眼,飛快縮了回來,不忍直視,“你是我爸爸,還是給你吃,我吃我媽帶來的就好。”
還真的是不一樣!
她有理由相信,她爹是真的親手做的,說不定還是第一次。
正說著,病房門再次打開,林初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染……”一句話就這麼卡在半路,林初的嗓子幹澀,發聲困難。
蕭清元站起身,平靜地迎了上去,“我們談談。”
隻有蕭君染,清楚地看到蕭清元垂在身側的手,抑製不住地顫抖。
果然,世間最難以消受的就是久別重逢,再沉穩的人,都無法掩蓋內心的激動。
兩人走出病房,蕭君染自覺地拿出林初帶來的保溫盒,一把將矮桌上的粉色飯盒推到一邊,樂滋滋地開始享受美味。
月宴垂頭喪氣地蹲在她身邊,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可憐兮兮地問:“好吃麼?”
蕭君染“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沒有再刺激小萌物,筷子伸到蕭清元帶來的飯盒中,將唯一看起來能吃的荷包蛋送入口中。
許墨後半夜才結束手術,距離天亮不足四個小時,索性扯了把椅子,斜靠在觀察室門口,閉目養神。
天剛擦出魚肚白,許墨慢慢轉醒,活動活動僵硬的脖子。
“許醫生,早!”
“早!”許墨笑得春風和煦,“這麼早就來查房?”他客套地打了個招呼,轉身欲要離開。
“是啊!”張護士低垂著眼瞼,躲避許墨的視線,索性許墨此刻頭有些昏沉,並未發覺。
“啊!”
一聲刺破蒼穹的刺耳尖叫恍若一個開關,刹那間使整個急救部活動起來。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許醫生!許醫生!”
許墨剛走出不遠的距離,在聽到聲音的同時立刻轉身,快步走進了觀察室,張護士呼喚他時,他已走到病床前開始檢查。
觸手,毫無溫度。
許墨的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蒼蠅,輸液管被拔掉,地上已是一灘水跡,血氧飽和度感應夾,被扯掉,氧氣罩也被扔在一邊。
病人臉上一片青紫,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甚至連身體都已失去了溫度,顯然,死了有段時間了。
沒有人會相信病人會自己選擇死亡,尤其是兩天前他還與家人艱難跪在他麵前,請求治療!求生的意念,可見一斑!
許墨麵上不動分毫,大腦已經開始飛速運轉,架著金絲滾邊眼睛的鼻梁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餘光掃到病人手中緊緊握著的胸牌,許墨已然明白,那雙拿著胸牌的手上有狀似撕扯時留下的劃痕,血跡已經幹涸,依舊醒目,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手中的那張胸牌。
他不用思考就知道那張胸牌是誰的,他身上的白大褂昨晚手術時掛在辦公室內,回來他到處找不到胸牌,卻原來……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哥哥阻止他進行手術,這是一場陰謀,一場針對他,更確切地說,是針對整個醫院的陰謀!
許墨舉起病人的手,還未及動作,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便衝了進來,醫院急救部的輪值醫生落後半步,被堵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