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隋末,由於隋煬帝楊廣的橫征暴斂,百姓名不聊生,隨處可見農民起義。最後隋朝官方無暇鎮壓各地頻發的農民起義,各地大軍閥嗅到了取而代之的機會,紛紛加入到“討伐暴君”的“正義之師”當中,開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割據戰。
起義之火已然燎原的最佳時間點,李淵在中原權勢家族的“擁立”下,終於立起了反旗,自號為【唐】。但是由於忌憚舊權貴勢力,出於製衡舊貴族的考量,李淵授意次子李世民建立天策府招賢納士,實際上是在拉攏一些邊緣勢力作為對抗舊貴族勢力的基石。於是李唐皇室便在舊貴族和新勢力的共同擁護下,建立了嶄新的帝國,新的紀元即將展開。
然而,李淵萬萬沒想到,被自己作為平衡朝野權勢棋子的次子李世民,最終竟然成為更加尾大不掉的雄厚勢力,以至於嚴重威脅到了太子李建成的繼承權,這讓李淵十分苦惱。李世民甚至會旁敲側擊,請求李淵是否給予他更高的地位——覬覦皇位之心昭然若揭。
論文治武功,其實眾皇子都相差無幾,並不能定論哪一位就必然更加優秀,所以是否廢黜太子、重立皇儲,李淵自身也舉棋不定。
麵對現在這種情形,李淵不得不召集近臣親信,希望得到他們關於此事的建議。
太極宮的秘密會客廳中,李淵顏色凝重,花白的頭發在躍動的燭火光照下發出躁動的反光,臉上的皺紋也已經像被刻刀深深刻入肌膚。眼神看不出是在焦慮還是在憤怒,隻是無言地坐著,任由群臣們各自聒噪。
“陛下,事已至此,我想是不是斬草除根比較穩妥……”蕭瑀低聲說道,但是也未點名究竟應該除掉哪一位皇子。
然而,似乎並不“聰明”的李靖卻直言:“恕我直言,秦王殿下想必並非任人宰割的羔羊,這樣打草驚蛇,是想把手足之間的關係徹底搞僵?百姓已經經曆了太多戰火,經不起又一輪的大亂了。”
李孝恭見狀也表態道:“那大人這邊也拿不出什麼切實可行的方案啊!依微臣之意,這樣做是擺正一方,打壓另一方最為穩妥的方法了。”
“不巧的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李淳風大人外出雲遊去了,不在長安。”
“大人,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吧?為大王分憂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一口一個李大人,仿佛是乳臭未幹的毛孩一樣成年呼喚乳娘,丟人現眼。”
一時間,群臣你來我往,討論聲甚至罵聲不絕於耳。很明顯,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知道,是一個重要的影響王朝未來命運的觀景分水嶺。這些圓滑世故的謀臣人精們在完全摸清楚皇帝意思之前,都不敢輕易站隊。所以討論下來,基本上毫無進展。
“一群老狐狸……”李淵隻是心裏咕嚕著,但他也隻能看著群臣爭論,一言不發,他們說出的觀點無一不是自己之前就有所顧忌的方麵,完全沒有任何建設性的提議,不免有些失望。
“朕今日召見各位愛卿,並非讓爾等來反複重申朕業已知曉的事情!我需要的是一個解決的方案!”
“陛下息怒。微臣有一妙計。”裴寂在戰戰兢兢的人群中,似乎帶著諂笑一般地吐出話語,“不如讓上天決定。”
“噢?愛卿有什麼妙計?”李淵似乎被提起了興致。
“提到順應天意,就不得不說起陰陽所。陰陽所自設立以來,雖然曆來不介入皇權更替,朝堂事物,但介於我朝血脈源自太上老君李老,若是皇上親自蒞臨討教,想必陰陽所的諸位大仙不會吝嗇施展無量道法,屆時定能讓陛下滿意。近來,微臣聽坊間傳聞說道當今陰陽所內有一得道宗師,道行深厚,卻蔽於長安陰陽所院內從不見客。陛下若屈駕前往陰陽所,親自拜會,想必出於照顧皇室顏麵,大師也定會相見,屆時討得妙法,定能解陛下心結。不知聖上意下如何?”
“無妨,無妨!來人,朕即刻前往。”
“恭送聖上。”
(二)
袁天罡自從二度神遊太虛幻境之後,在外人看來他的仿佛性情大變一般,雖然仍舊不會客,但是卻十分積極地廣納門徒。而由他開發的那些詭秘的法術,卻因為異常的靈驗而得到了同僚、學徒們的廣泛推崇——無論是風水、驅邪、祝佑甚至救死扶傷、延年益壽,無不靈驗。而這些學徒用著袁天罡開發的新式法術,把陰陽所在全天下的聲譽逐漸提升到了新的高度,普通百姓對陰陽所的出神入化更加心馳神往,甚至坊間流出了這麼一句話:
「太極宮裏坐龍椅,不如陰陽所裏活神仙。」
之後又過了許多年,袁天罡仍舊從未跟人提起過自己曾與北鬥星君的會麵,更沒有提及作為強行夢回太虛的代價,他的右眼已經完全看不見了。當然,最大的秘密還是北鬥星君用黑色天石為原料為其鑄造的八卦法具,每一件都有獨一無二的特殊能力,隻要呼出他們的真名便可任意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