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丫頭說的有理。”大長老沉吟片刻之後緩緩開口,倒不是因為多喜歡隨意,而是看不慣隨歡下作的手段。
“大哥,萬萬不可啊!這若是傳出去,不是讓其他人以為我們隨家一點規矩都沒有?”二長老卻是不同意,他們這些家族向來都是在對比中成長,自然不想落了人家的話柄。
“老二,沉寂了這些年你怎麼越發的迂腐了?”像他們這種人,向來是在創新中求上進,今日隨意一舉,雖然史無前例,倒也不是不可行。
二長老老臉一頓,不在說話。
隨意卻是因為大長老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覺得這個年越古稀的老頭有些難得的可愛。
“長老,這……”隨悟還想再說,卻被大長老一個眼神將話堵了回去。
隨歡咬了咬唇,手中的錦帕已經被捏的變了形,心有不甘但是也不敢再長老麵前肆意妄為。
倒是隨覺難得不在開口,而是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鼻觀心。若是虎不透這幾個老家夥的性格,還真難在這家主的位置上長久。
“此事就按照意丫頭說的吧,時間便定在下月初六,到時雲小子帶著曆練的幾個小子回來,正好也來看看。”大長老話音一落,此事也就算是敲定了。
隨意自然是高興,卻也是喜怒不形於色。
隨覺隨著長老們退去,隨歡也不在掩飾自己的憤恨之色,隻是對上隨意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瞬間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隻得憤恨的一跺腳,跑了出去。
看著不過一會時間便靜下來的後堂,不知怎的,隨意漂浮不定的心,此時竟有片刻的寧靜。
別院書房內。
隨歡一臉不甘的神情坐在椅子上,手中白瓷的茶杯被捏的隻剩粉末尚不自知。
“爹爹,長老們明明就是偏袒隨意那個賤人。”隨歡憤憤不平。
隨悟同樣一臉怒氣,本來釘釘板的事,就這麼突然就變了。
“那些個老不死的,就知道偏袒隨覺那一屋的人,難道我們就不是隨家的子孫了?”隨悟臉色寒了又寒,卻也無處發泄。片刻又道:“等你大姐回來,看他們這一家還如何猖狂!”
隨歡點了點頭,現在離重新比試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裏自己有的是機會除掉那個處處壓她一頭的賤人!
這廂隨意已經回到了自己原來的院子,退了一身染血的衣裳,重新換上了一襲粉色的長裙,原本肅殺的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小女兒的姿態來。
前世的自己為了方便,不管何時何地都是一襲勁裝加身,何時穿過這麼女性化的裙裝,一時之間竟覺得無比的別扭。
門外,丫鬟秋實剛打了一盆水進來,就見到隨意在房內不自在的扭動著身子,隻是喏喏的叫了一聲小姐,在得到回答之後,這才戰戰兢兢的將水盆端了進來。
“小姐,您先洗漱一番吧!”秋實說完趕緊閉了口,安安分分的站到了一邊。
隨意這才發現,這個小丫鬟似乎對她很是恐懼。
“你叫什麼名字?”隨意上前拿著上好的麵巾擦了一把臉,不緊不慢的問道。
小丫鬟身子一抖,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奴婢,奴婢秋實見過小姐。”
隨意的記憶裏可沒有這個叫做秋實的丫鬟,看來自己身邊的丫鬟已經被大換血了。
“你很怕我?”
“沒有,沒有,奴婢不敢!”秋實頭都未抬趕緊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
隨意忍不住皺眉,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恐怖了嗎?
“你起來吧!”頓了頓又道:“隻要以後衷心的追隨與我,我自然不會把你怎樣。”
秋實一聽這話,有些猶豫的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一眼隨意,心中暗忖,這三小姐似乎沒有外麵傳言的那麼可怕。
隨意失笑,放輕了聲音問道:“外麵都是怎麼傳我的?”
秋實一愣,著實不敢將外麵的情況說給隨意聽,但一看隨意根本沒有看自己,而是很認真的在做自己的事,這才壯著膽子說道:“外麵說,說三小姐因為輸給了大小姐,氣不過,所以生了心魔,見人就殺,都說,都說小姐是嗜血魔女。”
隻是一句話,秋實幾次看了隨意的神色,發現並無異常,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隨意挑眉,生了心魔是沒有,不過殺人卻是事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嗜血魔女這個稱呼她也不反感。
“我記得大長老可是說隨家不養閑人的。”隨意淡淡出口,秋實身子一抖,連忙又要跪下。
“行了,你下去吧,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有人碎嘴,直接打殺了去,有什麼問題讓他來找我問。”對於古人這種動不動就跪的規矩隨意還真是不習慣,但是這些人世世代代隱藏在骨子裏的奴性,也不是她說改就改的了的,索性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