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動作不停,黑袍遮掩下的軀體貼近隨意,竟漸漸的穿了過去。
隨意朱唇微張,眼睛瞪的像是銅鈴一般,隻覺得靈魂深處在不住的顫抖,一寸一寸的撕裂,她想叫,想呐喊,想嘶吼,可是卻發不出一絲聲響,胸腔劇烈的起伏,像是隨時都可能爆炸一般。
身後黑袍漸漸脫離,墨淵看都未看一眼極盡石化的隨意,身影漸漸散去,隻留下空洞飄渺的話。
“記得將靈鼎拿回來……”
山洞中星火一暗,躺在地上沉睡的隨意猛的驚醒,一張俏臉上帶著恐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的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濕透。
緩了片刻,才發現自己仍在這山洞之中,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就是一場夢。
不,不是夢!
那種清晰的感覺自己靈魂被反複撕碎重組撕碎重組的痛楚還曆曆在目,怎麼可能是夢!
隨意幹咳了兩聲,身體忍不住往火堆前挪了挪,這若有若無得一絲暖意仿佛才能證明自己還活著。
洞外夜已深,時不時的還會傳來幾聲狼吼蟲鳴,可是隨意卻再也無法入睡。自己穿越而來來不過短短一日就幾經生死,可見日後更是會艱難萬分。
盤坐在洞內,隨意閉目養神,想著前世元素之力修煉的功法,慢慢的凝聚身上的靈力,猛然發現,幾個時辰前還受阻的靈力,此時不但暢通無阻,彙聚丹田之後更是像溪入大海,毫無聲息。
腦海中徒然浮現幾個大字——易經洗髓!
*
隨家正宅書房內,隨覺滿麵陰沉的坐在上首,堂下跪著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衣之中的男人,此若是有隨家人在場,一定會認出來此人正是曆屆隨家家主的貼身影衛。
“真是一群廢物,居然連個人都找不回來。”隨覺重重的一拍,上好的檀木書桌應聲而碎。
堂下之人低了低頭,“屬下無能,實在是救走二小姐的人太過於厲害,加上中途還有二爺派去的人阻攔,才讓三小姐下落不明。”
隨悟!
隨覺雙手緊握,臉色更是陰沉的仿佛能滴出墨來。
“將關在地牢裏的人都斬殺幹淨,在增加三倍人手,務必在他之前找到三小姐。”
“是。”影衛應聲,轉身消失在了書房。
身後,一向在人前不形於色的隨覺,此時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隨悟,既然你想跟我鬥,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留情分!
豎日一大早。
隨悟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書房裏的那一包斷指,臉色一陣僵硬,可是又不得不憋住,隻得將眼前桌子上的東西盡數掃落。
這可是他暗中養了十幾年的暗衛啊,此次竟然被隨覺除掉了一半!
他怎麼能不惱?怎麼能不怒?怎麼能不恨?
可是即便如此,他卻不能聲張半分!
要知道背著家主私養暗衛的罪名不亞於有謀反之心的罪臣,此時隨悟卻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爹爹。”剛行至門口的隨歡就聽到屋內傳來一陣聲響,此時站在門外不安的喚了一聲。
須臾,房內傳來隨悟不悅的聲音;“進來。”
隨歡輕輕的推開門,入眼處一片狼藉,地上書本瓷器摔了一點,隨歡繡眉微皺,“爹爹,發生了什麼事?
這才一大早,隨歡就巴巴跑來想要詢問關於隨意的事情,沒想到進門來就看到滿臉怒火的隨悟,自然知道昨晚行事可能不甚如意。
“一幫廢物,居然讓那個小賤人跑了不說,竟然還折損了大半的人馬。”隨悟怒氣難消,現在恨不得將隨覺隨意兩父女拆食入腹。
“爹爹莫氣,找不到不一定是壞事,反正隨意如今也是一個廢人,隻要我們能夠拖到聯盟之戰,父親離坐上家主的位置也就不遠了。”隨歡安撫這將隨悟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嘴裏說著自己的打算。
“廢人?你沒見到昨天她那個樣子哪裏像是廢人?”對於女兒這種自欺欺人的表現隨悟更是來氣,隨意昨天的表現已經得到了隨覺再次的關注,若是這一次能夠平安回來,以後想要對隨覺下手更是難上加難了。
“爹爹,現在女兒贏得比賽已經是不爭的事實,隻要爹爹在長老那邊打好關係,就是隨意回來又能怎麼樣,隻能怪隨意自己技不如人。”隨歡勾唇一笑,敢讓秋言去挑釁隨意,她自然不會就隻有這一點能耐。
隨悟沉思了一下,覺得隨歡說的並非毫無道理,隻好暗自壓下自己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