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當什麼事兒呢,跑了就跑了吧,索性他們也不要工錢了,倒是省了些許。”樹倒猢猻散,自古如此。
“剪秋,給先生三個月的工資。”
賬房先生本是推脫不要,可見我跟剪秋一再堅持,便收下了,他也是要養家糊口的。
看著蒼涼的院子,我的心也涼了下去,好半晌,才回頭對著剪秋道:“我們去阿月的院子。”
“姐姐不用了,我一直都在。”看著從客廳走出來的文月,眼睛紅腫腫的,抱著一個大匣子,“姐姐,他們都走了也好,省的他們給我們要錢,那些個字畫,拿就拿走吧,拿到當鋪誰知道值不值錢。”
自己心裏這般害怕,還要安慰我。
“就是,我們不理他們,咱們看看府上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找出來。”我拿出庫房,還有賬房先生剛給我的鑰匙,在文月麵前晃了晃。
“好!”
一大早,蘇瑾年便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一看來人,瞬間清醒了過來,趕忙把人拉進屋子來。
“你不要命了,讓人看見怎麼辦!”蘇瑾年朝那人一陣發火。
“二爺,您放心沒人見過我,您交代那事兒昨兒個辦成了。”說話那人是個瘦高個兒的中年男子,胡子拉碴,一臉諂媚。
“真的!”蘇瑾年一聽事情辦成了,臉上閃過一絲冷笑,這次不讓你哭著來求我哥,我就不姓蘇。
“好,接下來,你們就等著收錢吧,不過不許傷害那個老爺子,給二爺好吃好喝的供著,不過必要的恐嚇還是要有的。還有,下次見麵還在這裏,不過換個人來。”蘇瑾年還是有點理智的,綁了那老爺子也不過是讓那女人給他哥低頭認錯,順便吃點苦頭而已,他可沒想成人家仇人,不然可就吃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好嘞,竹竿兒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嘛。”
“行!二爺賞你的。”
竹竿兒接過錢袋子,掂量了兩下,咪咪小眼兒,笑起來沒縫兒了,看著蘇瑾年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趕忙道:“那小的就不打擾二爺了。”
蘇瑾年擺了擺手,打著哈欠往床邊走去,竹竿兒一看,連忙退了出去,抱著一袋子銀錢,下了樓,徑直去了賭場。
“姐,這些夠嗎?”文月看著院兒中擺放的一大堆布匹,還有文字古玩,還有兩小箱紅紙封著的銀元,期待道。
我搖了搖頭,那兩箱銀元也不過兩千兩,這些個古玩字畫即便賣最多也隻能賣個一千兩,想了想,開口道:“阿月,我們,把宅子賣了吧。”
文月一聽,眼淚差點流出來,輕聲問道“姐,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啊?他們要多少錢啊?”
我抹了一把臉,平靜了一下道:“一萬大洋。”說完,便看著文月,等著她的決定。
文月看了一圈住過十幾年的院子,吞下眼淚,顫聲道:“賣!”
我閉了閉眼,舒了口氣,對著剪秋說道:“剪秋。”
還不帶我說什麼,剪秋就回答道:“我知道哪裏有,我去聯係。”
“好,我跟你一起去,順便把這些字畫也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