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在聽到那個土匪頭子的話時,我的身子如同掉入了冰窖,爺爺終究還是下來了,看見我的樣子,眼睛裏閃過一絲疼惜,可土匪的下一句話讓我崩潰。

“把這老頭子給我帶走!”李德一看下了馬車的文峰的樣貌,瞥了一眼像瘋婆子一樣的文禾,心中暗道:差點讓他們躲了過去。

“不要!不要!我爺爺年歲大了,他經不起折騰的,求求你們放過他吧,我跟你們走。”他們竟是衝著爺爺來的。

“走開!”那群土匪根本就沒把我的哀求放在眼裏,一把推開我,押走了爺爺,我瘋了一樣得去撕扯著抓著爺爺的土匪,可是我的那一點力量根本微不足道,倒是弄得滿身是傷,蜷縮在地上,好半天緩不過來。

“小,小姐。”阿富好半天回過神來,過來拉我,可是被我毫不留情的拍開了,我是有些怨他的,怨他的冷漠,可是我更怨我自己。

回到府裏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看到我狼狽的模樣,剪秋又驚有心疼,趕緊把我攙進屋裏,得了信兒的文月,也趕忙趕了過來,看見我大樣子,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姐,姐,我聽阿富說,說爺爺她,你們……”

傻孩子,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會去救爺爺的,他們要錢,我們明天就籌錢,你不要哭了,去你屋裏,看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都拿出來。”我到此時竟平靜得出奇。

“好,好,我,我這就去。”文月聽此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想必是籌錢去了。

我坐在點著油燈的昏暗的房間裏,把自己蜷縮成一個團,好像這樣就什麼都傷害不到自己了。

剪秋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模樣,自家小姐髒兮兮的蜷縮在地上,小小的一團。暗自抹了一把眼淚,走上前去,輕聲道:“小姐,地上涼,我扶你起來,咱們清理清理,上點藥。”

剪秋扶起像木偶一樣的我,清理,換衣服上藥,中間沒有說半句話。

“剪秋。”就在剪秋幫我收拾好,準備出去的時候,我叫住了她,顫抖道:“家怕是要散了。”

剪秋也沒回頭,背著身子抹了一把眼淚,說了一聲:“小姐你好好休息。”便走出去了。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把自己狠狠地摔進柔軟的被子裏,捂住眼睛,告訴自己,不能哭,一定能救出爺爺的,一定能!

回到自己小院兒的文月,把自己關進房內,梳妝台,櫃子,能翻得地方都翻了個個兒,首飾,錢扔了滿床,一邊數,一邊流淚。

“夠嗎?夠嗎?這些夠嗎?不夠,不夠!怎麼辦,怎麼辦。”文月撲在床上,她還是個15歲的孩子,突逢大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二日一早,我便讓剪秋召集了家裏的下人們,可等我去到前院的時候,竟隻有賬房先生和剪秋兩個人。

“怎麼了?”我隱約猜到了一點,但還是不自主的問出了聲。

“小姐,他們都跑了,不僅如此,還拿了好些府裏的貴重物品。”剪秋憤憤不平道,以前倒是看著個個兒都好好的,誰曾想,一出事都跑了,不僅如此,還拿了好些貴重物品,幸好賬房先生還在,庫房裏的鑰匙在小姐身上,否則,怕是真的要不好了。